“她出事之後，曾經幾度想要輕生，都被我和繼母發現，給救了下來，她不想活，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她活，最可怕的是她染上了那種病……”
“自從我知曉以後，我無比自責，滴酒不沾，拚了命的學習醫術，可是，我學習醫術的速度遠遠不及她心死的速度，第二年冬日，她徹底離開了我們，而我也因此消沉了好一段日子……”
“說到這裏，卿顏也應該猜到我說完了，上次匆忙回家，便是因為我那繼母生病了，我很擔心她，我對不住雪兒，不能再對不起她了。”
“……”楚卿顏紅著眼眶低下了頭。
“卿顏，不要難過，雪兒她那麼善良，一定不希望任何人替她難過的，跟你說這件事就是為了告訴你，你擁有一個比雪兒的兄長好太多的兄長，你應該好好珍惜。”
這一刻，藏書閣裏安靜得十分可怕，就連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也消失了。
她的心又開始了那種蜷縮的疼痛，或許是心疼夏書雪，又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兄長。
總之，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夏景回，已經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但是你可以好好活著，連帶你妹妹的那一份一起活著……”不知過去了多久，楚卿顏才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卿顏，還記得我上次說起冰蟾毒的事情嗎？”夏景回下定了決心，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或許她沒有多少時間了，或許她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脆弱，或許她應該知道這件事……
一個人，總不能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過一輩子吧？
不然，等到那一日，楚若晨真的救不了她了，她真的去了奈何橋的那一頭，那她該會有多少遺憾啊？
現在跟她說這件事，或許他很殘忍，可是他很了解卿顏，於她而言，她不知道才更殘忍……
“記得！”楚卿顏心裏莫名有些驚慌。
“上次你問我，是誰中了冰蟾毒……”
“是……是我兄長中了冰蟾毒嗎？”楚卿顏的臉色瞬間煞白，血色全無。
難怪兄長會喜歡看醫書，難怪他最近變得那麼奇怪，還有那天夜裏的眼淚，他是不是……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所以才那麼難過……
“卿顏，是你，是你中了冰蟾毒！”夏景回思慮了很久，還是說出了口。
“還好……”不是兄長！
忽而，楚卿顏愣愣地看向了夏景回，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杵在原地。
是她！
是她中了冰蟾毒！
所以，兄長學醫是為了她，兄長變得奇怪，不是因為他沒有多少日子了，而是因為她……
爹娘明明知道兄長拿命來試藥卻不阻止，也是因為她……
一切都是因為她！
楚卿顏死死地捏住自己的袖子，腦海中，兄長和爹娘對她的好，一幕一幕慢慢浮現了出來。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來麵對這個事情。
“你、你不是說，中了冰蟾毒，每間隔十日就會毒發嗎？可這些年來……”她從來都沒有毒發過啊，她抱著僥幸的心理看向了夏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