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正房內,君裎坐在案幾另一側,眼神溫柔地看著嚴蕊。
“雙身子的人了,多注意休息,不要累著。”
嚴蕊聞言麵上淡淡地笑了笑。
“嗯,妾身聽三爺的。”輕輕地將手放在平坦地小腹上,心裏想的卻是,她能不能將孩子生下來?
“平時想吃什麼和嬤嬤說,買不到的和我說,我給你去弄,不要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孩子。”君裎越過案幾握住了嚴蕊的手,輕輕摩挲著手背。
兩人四目相對,柔情蜜意,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帶著一絲甜味。
咳咳!
錢錦米端著茶水剛走進裏屋,就見到這一幕狗糧,不由覺得有點尷尬,假意咳嗽了幾聲。
咳嗽聲突兀地在屋內響起,兩人忙放開手,嚴蕊低下頭耳朵緋紅,君裎臉色黑如鍋底,暗道這姑娘沒眼力勁,他們夫妻秀恩愛,也不知道出去避避。
“錢姑娘這是出去又回來了?”君裎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錢錦米暗自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又來了?她一直在正房好嗎!
這兩人真是,沒看見屋裏還有人在嗎?莫名其妙被撒了一次狗糧,這心裏怎麼莫名的酸楚呢?
哎!她家可憐的阿蕊啊!就是這樣被人給騙走的,如今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
心裏不由對君裎多了幾分鄙視,看著是很寵愛嚴蕊,可實際行動一點也無,寵愛有毛用。
你說你既然寵愛,為何不將人接到皇子府,哪怕是個妾,那也是有名有份的妾,不像現在無名無份,將來還要連累孩子。
“三爺客氣了。”錢錦米心裏很是不爽君裎,可麵上還是淡淡一笑。
錢錦米將茶水遞給嚴蕊,嚴蕊接過喝了幾口,就將茶碗放在了案幾上。
錢錦米又遞過去一張帕子,嚴蕊笑著接過擦了擦嘴角。
隨後錢錦米就站在了嚴蕊的身旁,眼觀鼻鼻觀心,儼然是一個首席大丫鬟。
君裎瞟了一眼錢錦米,心裏有點責怪,茶也送了,帕子也給了,怎麼還不走?真是沒有眼力勁。
“錢姑娘......”
君裎剛開了個頭就被錢錦米打斷了話頭。
“三爺,我作為的阿蕊的娘家人,有句話不吐不快,說了還請您不要見怪。”錢錦米笑著瞥了一眼君裎。
“姑娘隻管說就是。”君裎壓下心中想要攆人的衝動,說道。
“以前阿蕊還沒懷孕,那麼身份說來也不是很重要,隻要阿蕊和三爺情意相通和和美美地比什麼都強,可是現在阿蕊懷孕了,情況就不一樣了,我知三爺身份尊貴,將來可能也不會隻有這一個孩子,可是我家阿蕊不一樣,孩子是她的命,如果生下孩子卻還背著私生子的名頭,在我看來這個孩子還不如不生,三爺您認為呢?”
君裎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胸腔內一股無名蹭蹭蹭的往上竄,膽大包天敢跟他說“不如不生”,著實讓人氣惱。
“錢姑娘請慎言,孩子是我和小蕊的骨血,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至於身份,我會給小蕊一個交代。”君裎站起身眼神冷冽地緊盯著錢錦米。
這一刻皇子身上天生的壓製性氣勢,直直地衝向錢錦米。
可惜錢錦米是從現代來的,從來都是信奉有理走遍天下,無禮寸步難行,這招對她無用。
她抬了抬脖子努力使自己的氣勢能壓過對方的,可惜她小胳膊小腿的,身高方麵就差了對方一大截。
可輸人不輸陣,主動權還要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裏。
“那還請三爺具體說說,也好讓我們定定心,阿蕊也能安心養胎,您說呢?”錢錦米這會語氣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是一副萬事好商量的和善模樣。
錢錦米見到對方緊皺的眉心,知道自己逼得太緊了也不好,萬一對方挑撩子不幹,來一句:你愛生不生隨便你,那她家阿蕊豈不是要被氣暈過去。
她也就成了好心辦壞事。
一旁的嚴蕊一開始聽到錢錦米的話,感動之餘想要阻止錢錦米說下去,可是最後她放棄了。
錢錦米說的都是將來要麵對的,她不能再回避,不為她自己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
這一刻嚴蕊為母則剛,她不再怕觸怒君裎,一心隻想要個結果。
正如錢錦米所說的,身份問題不解決,孩子不如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