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忍氣吞聲(1 / 3)

林大錘去尋艾小鳳了。此時此刻在龍脈又一樁血案正在實施中。王二虎帶著浪三、張七趁著夜色,手持刀槍正在一步步逼近莊大客氣的家。

屋裏隻有莊青草一人在酣睡,那麼莊大客氣呢?說也巧,他昨晚才到家,天亮前感覺肚子裏不舒服,便上自家院子的茅房去了。

王二虎進了院子,來到房前,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見裏麵沒有動靜,他輕輕一推,發現門沒上鎖,推開門後,他一擺手,兩個匪徒迅速衝了進去,王二虎也跟著進了屋,迅即吹滅了桌上的油燈。

還沒等莊青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一把鋥亮的刀已架在她的脖子上。

“別動,老實點,你爹呢?”

莊青草嚇得直哆嗦:“他沒--沒在家。”

“上哪兒去了,不說,我一刀砍了你!”

“他--串--串門去了。”

“他媽的,怎麼這麼巧?”王二虎收起了槍,此時外麵傳來了報曉的雞叫,他上前托起莊青草的臉,細細地瞧了一會兒,笑著說:“嘿嘿!長得還不錯,大哥有福了。”又問道:“你爹說什麼時候回來沒有?”

莊青草隻是嗚嗚地哭著不說話。

王二虎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又怕哭聲驚動了鄰居,就說:“此地不宜久留。”說罷,槍一揮,“把她帶走!”

浪三拿了條毛巾往莊青草嘴裏一塞,把她從被窩裏拖出,往肩上一扛。這時張七已經為他打開了窗戶,浪三一步登上炕跳窗就走。莊青草死命掙紮著,張七上前照著她的頭上就是一槍把,莊青草立刻昏厥了過去。王二虎跟著跳窗而出,張七順手拿起炕上的一個包裹也跟著跳出了窗外。

莊大客氣在茅房裏聽到屋裏有動靜,拎起褲子就往屋裏跑,進了屋,就發現窗戶大開,炕上的被褥一團糟,上麵還有腳印,知道女兒已被人搶走。他急忙上院子裏拿了把鐵鍬,追了出去,一路追一路喊:“土匪搶人咯--土匪搶人咯--”

一聽村長在叫土匪搶人,村子裏立刻像炸了窩。土匪竟敢明目張膽地到村上來搶人,這還了得?都是新社會了,可不是從前,人們紛紛從家裏出來追趕。有舉著砍刀的,有拿著鋤頭的,有拿著鐵鍬的,也有拿著扁擔的。在這條通往村外的大道上,追趕的人群像一條長龍。王二虎和兩名匪徒聽著後麵的追趕聲,拚命跑著,到了村口,顧不得許多,一刀割斷了係在樹上的馬韁繩,翻身上馬,那三匹馬在連連的重鞭之下飛馳起來。等莊大客氣領著村民們趕到村口,隻見一溜飛揚的塵土裹著馬蹄聲漸漸消失在小路的盡頭。方向是龍脈山。

女兒被人搶走了,莊大客氣沒招了,隻得來到縣政府,他先去找左縣長。左光輝覺得自己現在正不順呢,喝涼水都塞牙。處在人生的倒黴階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不是從前,縣裏什麼事都由他一人說了算,現在有他的頂頭上司就蹲在龍脈,剛挨了批評的他應該處處小心為是。幹嘛去接這燙手的山芋呢?於是在聽完莊大客氣哭哭啼啼的敘述之後,他客客氣氣地對他說:去找林書記,或者洪專員,也許管用。自己現在管不了也管不好這事。

洪濤正在吃早飯,警衛員小馬就領著莊大客氣找來了。原來莊大客氣沒找著林書記,聽說洪專員在食堂吃飯就找來了,正巧問訊問到了小馬,這樣莊大客氣才來到了洪濤的飯桌前。莊大客氣又把女兒莊青草被土匪搶走的事原原本本地向洪專員哭訴了一遍,末了他說:“我糊塗呀,是我害了我女兒,我以為隻要我以後再不幹那缺德的事,就可以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地做人,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呀。這回,我隻好依靠政府了,隻要能幫我找回我女兒,讓我幹啥都行啊。”

說著從隨身帶著的袋子裏拿出一把刀,說:“洪專員,這把刀是在匪徒逃跑的路上撿的,我認識它。”說著又拿出一把一模一樣的刀,說:“這是當年我在地塞糧庫幹活時上麵發的。”

洪濤接過那兩把刀,細細地看了一會兒,分析道:“這就證明了劫走你姑娘的這夥匪徒是地塞糧庫裏的匪徒,也恰好證明了我們原先的猜測:地塞糧庫裏有匪,也就一定有糧。很可能就是王老虎那一夥兒。”

“王老虎?”莊大客氣吃了一驚。

洪濤問道:“你先別著急,你想想,敵人是衝著誰來的?”

莊大客氣略一思索:“肯定是衝著我來的。敵人要是來搶女人的話,漂亮的姑娘有的是,為啥偏要挑上我家青草呢?”

洪濤進一步分析道:“敵人為什麼要衝你來呢?因為你的鼻子有特異功能,因為你曾經在地塞糧庫裏幹過,他們怕你泄露裏麵的秘密,怕你領著解放軍去找地塞裏的糧,於是就要殺人滅口,幸虧你肚子不好,上了廁所,這才逃過一劫,敵人見抓不到你,就順手牽羊抓了你家姑娘,至於具體是什麼動機,現在還不清楚,也有可能是想用莊青草作誘餌,引你上鉤,說不定還有別的意圖……”

“洪專員,你們快想辦法幫我找回我的女兒吧!我都愁死了!”莊大客氣一籌莫展。

“先別愁,愁也沒用。既然敵人衝的是你,那麼,隻要敵人還沒抓到你,莊青草暫時就沒有危險。敵人這一次沒有得手,肯定不肯善罷甘休。他們隨時都會對你下黑手的,你不能再回那個家了,你就跟著林書記他們吧,他們會保護你的,也會幫你找回你女兒的。”然後洪濤就讓小馬帶著莊大客氣去找林書記。一會兒,小馬回來說,林書記和小土豆都不在,聽說前天晚上倆人開車去長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