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微亮,峰頂眾人站的站、坐的坐、睡的睡,誰也沒注意遠處一個詭異的東西正從月亮那頭急速馳來。片刻,隻聽倏地一陣破空之聲,一頂四方四正的七彩大轎從天而降,穩穩落在九大護法身前,卻未激起地上片粒灰塵。陣陣驚呼如漣漪一般蕩開,吵醒了睡夢中的朱昱。
朱昱揉了揉眼睛,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展書文踮著腳尖,伸著脖子道:“不知道啊!就看見一頂大轎子莫名其妙從天上飛了下來。”
朱昱站起身,無奈個頭不高,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什麼也看不到。
前麵一個竹竿般的高個子興奮的大叫道:“劍神…好像是劍神柏楊!”隨即“咦”了一聲,又道:“怎麼尤紅雪也在…”
朱昱暗暗納悶:“這二人何時攪在一起了?”
這時又聽一個魁壯的漢子道:“他兩位高人用的這是禦劍術麼…以‘轎’為劍,當真教人大開眼界!隻憑這幅光景,我已不虛此行。”
“不對。”瘦竹竿不認同道:“據說兩人合運禦劍術需心有靈犀,一意相通,尤紅雪和劍神並無長久交集,哪有這樣的默契。這定是劍神一力所為!”又自語:“他老人家十幾年未曾在江湖上露麵,原來是在鑽研這門神通。”
“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漢子反駁道:“他們若是沒交集,何故一同而來?再說,一個人,一個人他使得了禦劍術麼?”
瘦竹竿爭辯道:“他倆一個使刀,一個用劍,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同來是同來,但說刀客能諳此道,我卻萬萬不信。”
朱昱聽了二人之言,感覺他倆說的都不盡對,於是插口道:“禦劍術這門武功失傳已久,聽聞劍聖收存了一些殘本,卻需八人結陣才能催動。不過,此術終究是門劍道,刀劍之法大相徑庭,練刀之人終是習不來的。”
那漢子聽朱昱說的有幾分道理,便未出言反駁。
瘦竹竿仍不服氣道:“以劍神的神通,倘若尋到盜聖雨上煙的埋身之地,那又如何?”傳說這禦劍術乃是上古時雨上煙和一個不知姓名的道士一同研創,但起初並不完善,也需他二人合掌結陣才能施展出來,後來道士死了,雨上煙花費十幾年時光,對此幾經改良,這才終於不用再借助他人之力。然而獨自練成這門神通以後,他所幹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擄走皇帝的寵妃,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稱的藍慕雪。炎武帝龍顏大怒,舉國通緝,但雨上煙與那美人仿佛人間蒸發,再也沒出現過,那改良後的禦劍術因此也沒能流傳下來。
朱昱道:“若是如此,倒有幾分可能。”
“得了吧。”漢子嘲弄道:“你我螻蟻一般的人,能有什麼見識。別在這隔山估大豬,瞎他媽猜了。”
常勝踏在兩個鏢師肩頭,眺眼望了一會兒,見兩人出轎之後九大護法依然恭恭敬敬圍在彩轎左右,沉吟道:“轎中好像另有其人…”
“是神教教主駕到!”常勝話音未落,這個消息便傳了過來,山上頓時炸開了鍋。
朱昱忙問道:“常大哥,可看得見神教教主卻是何人?”
常勝搖了搖頭,道:“那人坐在轎中,一直沒有出來。”
展書文道:“看來他並不想讓大家認見,否則也不會大費力氣,禦一頂轎子過來了。”
朱昱道:“展公子的意思,行禦劍之術者,是這位教主?”
“不錯。”展書文道:“劍神和尤紅雪,很可能隻是他請來的客人。”
瘦竹竿不甘心道:“就算如此,那人定也是與劍神結陣來的。”
漢子學起瘦竹竿的語氣,戲謔道:“以神教教主的神通,倘若尋到盜聖雨上煙的埋身之地,那又如何?”
“我呸!”瘦竹竿臉漲的通紅,朝漢子啐了一口。
朱昱發愁道:“眼下這般擁擠,等會兒少林高僧和九大護法三番大戰,怎麼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