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是長江流域麵積最大的支流,從陝西到甘肅再到四川,最後才在重慶彙入長江。從古至今,嘉陵江沿岸每年夏天都有很多溺亡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他們當中有些是被生活所踐踏、虐待而一時想不開,跳河、跳橋而亡。有些是自己不小心,在江邊或江水中遊泳、板澡的時候,或誤入深水區,或碰撞上水底的石頭,或因為自己突發疾病而不幸被淹死。
記得嘉陵江還沒有完全渠化,也就是還沒有在沿江修建數十座水電站的時候。每年夏天的一場洪水,總會從上遊衝下來很多屍體。有人的,有豬的,有狗的,有時候還有牛的……在嘉陵江中遊泳時,視線根本看不了多遠,隻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臭味,便知道上遊又漂來了屍體。
實際上,不論是動物屍體還是人的屍體,基本上都由當地政府請人打撈上岸。動物的屍體則就地掩埋,人的屍體一般來說會拉走火花,或者等其親屬尋來後,自行安葬。有的時候,泡在水裏時間較長的屍體內部,會有動物鑽進去啃食內髒。現在知道它們的學名叫河鰻,本地一般稱之為青鱔、白鱔。這些家夥,突然從屍體裏竄出來,著實會嚇到打撈屍體的人。不過,青鱔、白鱔自古以來就以味道鮮美著稱,故而價格昂貴。一般來說,政府雇來撈屍體的船拐子、漁夫等都不會讓它們逃走。
而對於漂在河裏的屍體,本地人習慣稱其為“水打棒”。水打棒一般都因為浸泡時間過長,呈現巨人狀,看起來很恐怖。但老百姓對水打棒恐懼的地方,並不在於其本身,而是它後麵的傳說。據說,水打棒死了、燒了之後,並不消停。而是會找一個來水邊的,類似自己的人,拉下水淹死,才能投胎轉世。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離我家不遠的地方有一條不大的河,是嘉陵江的支流。河上有一座老橋,橋的這頭通往市區,那一頭通往某高校的新校區。隨著,大路的建設,原本的老橋已經不讓過車,平常都是行人或者自行車、電瓶車在上麵來來往往。
去年,附近有一所小學5年級的男生,到橋下釣魚,沒想到中午的時候他家人去喊他回家吃飯,才發現人不見了。最後,在下遊打撈到了他的屍體。據說,是因為失足掉進河裏淹死的。沒想到的是,今年暑假,同是那個學校的一個6年級男生,也到橋下釣魚,結果中午時分發現淹死了。聽說,上午11點左右還有兩個同學路過橋邊,跟這位男生還有交談。說是今天不好釣,隻釣到幾個麻參參。所謂麻參參就是小雜魚,大致是蝦虎魚之類的,因為身上有黑色斑點故名。
所以說,人生難預料,不要私自下河是有道理的。隻是難為了這個學校的教師,出事之後,大熱的天還要不定時到河邊巡查,看有沒有學生到河邊玩耍……
至於水打棒找替死鬼的傳說,並不能讓我等用現代科學武裝過大腦的知識分子相信。而傳說更是有模有樣,說什麼水打棒要拖拽人的腳杆下水,捂住落水人的嘴巴、鼻子讓其窒息等等。在我看來,純屬無稽之談。
水裏有靈異怪物的傳說,並不是嘉陵江獨有。倭國稱之為河童,我國有些地方稱之為水猴子,有些地方稱之為水鬼等等。大致來說,就是居住在河底的妖怪,伺機拉人下水,要人性命。
那麼,所謂的水鬼、水猴子會是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