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仁一棒子揮出去,鄒媽媽感到一股勁風撲麵而來,左右好幾個大漢拉扯著她,掙脫不了。
鄒媽媽歎了口氣,尋思也算解了氣了,死了也不做憋氣鬼,無奈的閉上了眼。
沒想到一聲悶響,卻一點不疼。
鄒媽媽睜眼一看,一個黑影恍若從天而降,一腳踢飛了謝謹仁手中的長棍。
噹一聲,木棍飛出幾丈遠,撞在柱子上,摔成兩截。
謝謹仁雙臂被震得發麻,雙手虎口滲血,疼得他抬不起來。
謝明铖不知何時,回來了。
謝謹仁咬了咬牙,“三叔,你……”
“在諸位貴客麵前,動手打人,謹仁,你太放肆了。”謝明铖負手而立,不怒自威。
謝謹仁心裏暗恨,退後幾步,不敢說話。
他也知道在這麼多人麵前打打殺殺不妥,但是一時情急,顧不得了。
謝明铖一個瞪視,抓著鄒媽媽的家丁弱弱的散開。
謝明铖道:“鄒媽媽年紀大了,又一身酒氣,看在她救過晚遙的份上,且饒了她這次。”
“不行!”段若蘭第一個不同意,“你沒聽見她剛才罵得有多難聽?眼裏沒有主子,這樣的奴才打死也不冤。”
謝明铖冷聲道:“大嫂失禮了,在兩位皇子麵前妄動殺念,枉你還是成日吃齋念佛的人,竟沒有一絲慈悲心腸。”
段若蘭瞥了一眼兩位皇子的臉色,抿著唇不敢再說。
青苗不知從哪裏竄出來,“媽媽吃醉了酒,快跟我回去吧。”
鄒媽媽審時度勢,被青苗拉走。
謝明欽看著她全身而退,怒道:“縱然有兩位皇子和郡主在此,三弟也不該縱容這老婦胡言亂語。
不然,豈不是讓貴客們以為,我們靖忠侯府惡奴欺主,治家不嚴?”
四皇子盛淮景冷笑一聲,“侯爺說錯了,我們沒什麼可誤會的。況且剛才那位媽媽雖然言語粗魯,說的確是實話。她既是孟氏的陪嫁,為孟氏說話,就不算欺主,應該算護主。”
純玥郡主道:“正是,她既是晚遙姐姐的人,就該由晚遙姐姐來處置。是獎是罰,也得等老媽媽酒醒了再說。說起來,晚遙姐姐還在祠堂跪著呢,”
謝明铖跪在謝老太太身旁,痛心道:“我才出去不到兩個時辰,請問母親,晚遙犯了什麼大錯,竟要她去祠堂跪著?”
謝老太太不敢把發賣風塵女子的事說出來,心虛得吞吞吐吐,“倒是沒什麼大錯,可……可是……”
霍未央拍案而起,氣道:“既然沒什麼大錯,為什麼要罰我表姐?她那麼好性子的一個人,既溫順又和善。
你們讓她買菜做飯,為奴為婢的活,她都幹了。還一味在外維護你們,從不說你們的錯處。
這樣的好兒媳你們還要罰她?若沒有那位老媽媽仗義執言,你們還要推諉抵賴,把錯都推給她。
你們靖忠侯府不要欺人大甚,當我表姐的父母親眷都死光了不成?”
段若蘭早就聽說佩玨郡主的女兒,是個潑辣跋扈,得理不饒人的。
今日一見,還真是。
她清了清嗓子,狡辯說:“我和老太太早知道錯了,這幾天我們看出來了,孟府小姐是身嬌體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不該讓她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