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掙紮著哭喊:“放開我!大少爺,老太太看著您呢!”
謝謹仁獰笑道:“看著我怎麼了?你讓祖母叫我一聲,我便放過你。”
秋月死死的拽著衣裳,大喊:“救命!來人!”
可其餘的丫鬟都被謝謹仁支出去了,誰能來救她?
正當秋月脫力絕望之際,忽聽到窗外一聲嬌斥:“住手!”
謝謹仁一慌,秋月急忙掙脫他,哭著跑了出去。
孟晚遙沉著臉將秋月護在身後,怒斥道:“老太太尚在病中,你竟然迫不及待的對她的丫鬟做出這種事,你這是大不孝,你的官不想做了是不是?”
謝謹仁垂著頭,撲通一聲跪下,“謹仁一時糊塗,請三嬸不要聲張。”
孟晚遙瞪了他一眼,“滾。”
“是。”謝謹仁攏了攏衣襟,灰溜溜的離開了。
他一走,秋月連忙跪了下來,“謝謝三太太,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來世定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孟晚遙扶她起來,“不必說這些,你傷著沒有?”
秋月搖了搖頭,孟晚遙卻看到了她手腕上觸目驚心的紅印子,拉起袖子,又看到她磕破皮的胳膊,正流著血。
“你去修竹院,找流鳶,讓她給你處理一下。”
秋月擦了擦眼淚,“不用了,奴婢是賤皮賤肉,死不了,不用麻煩了。”
孟晚遙強硬道:“讓你去你就去,不然下回再有這樣的事兒,我可不管了。”
秋月點了點,隻好去了。
她一走,榮禧堂空空蕩蕩的,隻剩下孟晚遙和已經癱瘓的謝老太太。
孟晚遙扶了扶鬢邊的步搖,嫋嫋婷婷的坐在老太太床邊,“您剛才看見了嗎?你的好孫兒,在你的病床前獸性大發。看來,他也沒有多孝順。”
謝老太太緩緩垂下眼皮,旁人看不出來,孟晚遙卻知道這是她表達恨意的方式。
“這就生氣了?嗬嗬,好戲才剛開始。”
孟晚遙悠閑的拿起榻上丫頭繡了一半的繡品,纖纖玉指捏起了繡針,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
剛給孔雀繡了兩片羽毛,青苗急匆匆的過來了,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謝老太太,低聲道:“請小姐到外麵說話。”
孟晚遙淡然道:“不用,就在這裏說吧,或許老太太也想聽呢。”
青苗猶豫片刻,硬著頭皮道:“昨兒您讓我哥哥盯著大少爺,他說剛剛大少爺去了膳房旁邊的院子,在那裏廢棄的石磨下,悄悄塞了東西。”
“嗯,他沒看看那東西是什麼嗎?”
“看了,是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上麵寫著程菀寧的名字。”青苗又看了眼老太太,見她一點反應沒有,終於放心了。
“我哥說他看完又悄悄放回去了,不知道您下一步安排,怕拿走了壞了您的事。”
“你哥哥做得很好。”
青苗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問道:“程菀寧……不是死了嗎?”
孟晚遙鳳眸微抬,看來青苗這陣子四處亂竄,的確打聽到了不少消息,連府裏的舊事都知道了。
“死了,也有人不放過她。”孟晚遙瞥了眼瞪著她的老太太,勾了勾嘴角。
青苗不懂,“可是,用磨盤壓著一個紙條,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