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遙急忙拉住他,“別忙活了,看把你折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生了什麼大病,你看你,臉上都弄髒了。”
她輕輕拂去他臉上的汙跡,“別出去了,陪我躺一會兒。”
謝明铖抬手擦了擦,“我洗把臉再來,別給你蹭髒了。”
孟晚遙閉著眼等著,不一會兒臉上被人啄了幾下,一個滾燙的身體鑽進了被子裏,抱住了她。
謝明铖體熱,身上像暖爐一樣,孟晚遙迷迷糊糊的問:“冬天你能回來嗎?”
“差不多。為什麼這麼問?”
“冬天我想抱著你睡覺。”
謝明铖啞然失笑,“那夏天呢?”
“夏天讓你抱著我。”
謝明铖箍緊了手臂,摟得更加用力,“好,那我冬天一定回來。”
孟晚遙很快在他溫熱的懷抱裏睡著了,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終於見太陽了。
一晚上,謝明铖探了幾次她的體溫,還好隻是昨兒下午熱了那麼一會,睡了一覺已經好了。
兩人估計著屋子的主人是被雨隔在外麵了,很快就要回來,夫妻倆也準備走了。
孟晚遙吹滅了沒燃盡的木柴當做炭筆,在地上留了幾句話。
大概是夫妻二人因暴雨之故,冒昧在此借宿。留下三十兩銀子,當做謝禮,希望主人家不要見怪雲雲。
末了留下了謝明铖的名字,謝明铖看了看,又補了幾筆。
落款變成了:謝明铖和妻子孟氏敬上。
孟晚遙一笑,從他懷裏摸出三十兩銀子,放在桌上,“走吧。”
這筆錢夠新蓋幾間房子,買頭牛的。夫妻二人關好了門窗,安心離去。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兩人回到了城裏,在酒樓用過了早點,又閑逛了一會兒,才回到謝府。
流鳶早就焦急的府門口等著,一見二人騎馬歸來,忙迎了上去,“小姐,三爺,你們可算回來了。”
孟晚遙忙問:“出什麼事了?”
“夫人來了。”
母親來了?孟晚遙下了馬,“來了多久了?”
“早飯過後就來了,夫人聽說您和姑爺進了宮,又差點挨了打,不放心過來看看。可等了一會兒,你們也沒回來,大太太過來跟夫人說了會兒話,將她請到榮禧堂了。”
孟晚遙眉頭一皺,“請我娘到榮禧堂幹什麼?老太太又不會起來待客。”
“奴婢聽著,大太太意思是夫人是霍安堂的大小姐,醫術必定精湛,便勞煩她去看看老太太。”
孟晚遙心突突跳,霍錦心的醫術當然了得。
孟晚遙才學了三年,霍錦心是自小跟著父親霍長宗研習醫術,盡得真傳。
孟晚遙這些伎倆,瞞得住外人,可瞞不住母親和外公。
萬一母親查出謝老太太致癱的原因,是服了藥,跟段若蘭一說,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謝明铖見孟晚遙若有所思,忙問:“有什麼不妥嗎?”
“沒事,我去見見母親。”
“我陪你去。”
孟晚遙一笑,“你看你,衣服都皺了,見嶽母也不能這樣見。你回去洗漱一番,換件衣服再來。”
謝明铖一想也是,便先回了修竹院。
孟晚遙直奔榮禧堂,一進門看見月離在霍錦心身側站著,心裏便安穩了幾分,她手下這幾個人還是很得力的。
論拳腳,有青苗。論體貼,有流鳶。論心機,月離這個丫頭不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