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屏住了呼吸,瞥了一眼男人的臉。
他雖然是中原人的打扮,但是麵孔看起來有些異域血統,鼻梁很高,眼睛深邃,目光充滿了戒備。
“我家夫人好心,讓我來送藥,你要是不信,扔掉就是了,何必這樣狗咬呂洞賓?”
男人冷哼一聲,“萬一你是來害我的,我怎麼能輕易放你走?藥在哪?”
月離瞪了他一眼,攤開手掌,露出兩顆小小的藥丸。
男人捏起一粒藥,遞到她唇邊,“如果是好藥,你吃了應該也不會有事的,對吧?”
月離盯著他的手指,有那麼一瞬間,想把他的手咬爛。
“姑娘,不要做蠢事。”那人似乎窺見了她心內的想法,“隻是讓你試藥而已。”
月離輕啟朱唇,男人的指尖蹭著她的唇瓣,將藥丸喂了進去。
月離瞪視著他將藥丸吞了下去,男人卻還是懷疑道:“張開嘴。”
月離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看著冒著寒光的匕首,張開嘴給他檢查。
沒想到男人忽然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拽,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唔……”
月離被他捂住了嘴,男人嘴角帶著一絲輕笑,“我總要確認你服了藥,身體沒有異常吧?”
所以,他確認沒有異常的方式,就是壓在她身上嗎?
月離不會武功,男人身手敏捷,力氣又大的要命,她徒勞的掙紮了兩下,幹脆鬆了勁,兀自平複著亂了的呼吸。
男人也隨之卸了力道,懸在她頭頂,凝視著她的臉。
“你很美。”
月離白了他一眼,側過頭不給他看。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都膠著在一起,實在有些曖昧。
月離手心裏出了汗,男人觀望片刻,掰開她的手指,取出那粒藥丸吞下。
果然頓覺嗓子像被潤了個徹底一樣,沒有了幹癢想咳的感覺,渾身的不適都消減了,手上的紅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退。
“果然是靈藥。”男人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哼,”月離冷哼一聲,心底滿是不屑,“我可以走了吧?”
“等一下。”男人從身旁匣子裏取出兩塊金錠子,大概有二十兩,“多謝姑娘送藥,得罪了。”
月離猶豫了一下,她對這人的多疑和無禮十分厭惡,可一想這金子不要白不要,結果兩枚金錠就要下車。
男人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姑娘是哪個府上的?改日我好登門拜謝。”
“用不著謝,下次你咳死也沒人管你。”月離甩開他的手,氣衝衝離去。
男人怔了一刹,喚來暗中保護他的近衛,“悄悄跟著那個姑娘,看看是哪個府上的。”
“是。”
*
孟晚遙見月離一臉不高興的回來,捧著兩枚金錠,“那個人的謝禮。”
孟晚遙一笑,“怎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什麼樣的人,給你氣成這樣?”
月離咬了咬唇,“反正不像咱們中原人,怪得很。”
孟晚遙笑道:“這些日子各國使團都在京裏,難免遇上。人家遠來是客,怪就怪吧,咱們多擔待就是了。謝禮是給你的,你收著用吧,別生氣了,去看看三爺出來了沒。”
“是。”月離壓下心底的不悅,暗自佩服孟晚遙的心胸。
當晚,京城內發生一起離奇命案。
富商韓老爺連同他的夫人和三個兒子,慘遭滅口,每個人都被割去了頭顱,擺在八仙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