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皇宮昭旭殿內人頭攢動,侍從們有條不紊地將一盆盆血水快速地從房內端走,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被丟棄在床邊,屋內彌漫著濃重的鐵腥味。

北溟神醫華時雀渾身是血,額頭密密布滿汗珠,半跪在床前聚精會神地處理著傷口,這個姿勢已經持續了三個多時辰。

華時雀縫完最後一點傷口,長長地舒了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踉蹌起身,侍女們要去扶他,被他擺手拒絕。

他一邊收拾著帶血的醫療器具,一邊對貼身侍女碧喬說道:“我再開兩副藥,你一會到太醫院去取,武火煎製半個時辰轉用文火再煎製兩個時辰,日服三次,若十三皇子醒了速來報我。”

“是,奴婢遵命。”

華時雀剛把血手洗淨,就聽殿外傳來焦急的詢問聲:“璿葉傷勢如何?”

緊接著高大威猛,氣勢如虹的北溟帝君花廣源大步流星地走入殿內,身後跟著烏泱泱一群侍從。

眾人們急忙紛紛跪拜:“恭迎帝君聖臨!”

“免禮!快告訴我,吾兒傷勢如何?”花廣源緊張地拉住花時雀的手問道。

“啟稟帝君,十三皇子的刀傷頗深,好在並無傷及髒器,我已將其傷口止血縫合,配以湯藥輔佐,相信假以時日便能痊愈。”花時雀如是說道。

“好!哈哈哈,不愧是我北溟年輕有為的第一神醫!本王要重重賞你!”花廣源大喜。

“醫治殿下乃時雀分內之事,不敢再受榮賞。”

“哎,我說賞你就賞你,無需推辭!”

花廣源拍拍華時雀的肩,快步走到床前,看著昏迷憔悴的兒子,心裏一陣絞痛:“可惡的儷寧郡主!不但綁架吾兒,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刺他!來人啊!傳我命令,封子儀將軍為屠月大元帥,領兵三十萬進剿黎月,提儷寧頭顱來見我!”

“是!”身後副將得令急行而出與一個靚麗的身影擦肩而過,

“璿葉哥哥~璿葉哥哥~”清脆悅耳的聲音快一步傳入殿中。

花廣源聽到這聲音,剛才嚴肅的臉一下子軟了下來,笑嗬嗬的朝外看,華時雀僵著臉偷偷瞥了一眼。

一個動如脫兔的美麗少女快步的竄了進來,忽閃著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急切的尋找著什麼,兩朵紅暈浮在稚嫩白皙的小臉上格外明顯,一進門便直奔龍床,緊張的趴在床邊眼淚汪汪地看著床上的人。

“多藍郡主來看你璿哥哥了。”花廣源見到她笑咪咪地說道:“輕點聲,可別吵著你哥,他傷勢很重,需要好好靜養。”

“都怪你!都怪你!”

不料多藍郡主捶手頓足,撅著嘴指著花廣源的鼻子氣急敗壞地說道:“都怪你答應璿哥哥娶那個妖女!要不是那個妖女,璿哥哥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哼!”

花廣源滿臉堆笑慚愧道:“是阿舅大意了,都怪我!”

“穎兒不得放肆!”

一位雍容華貴,身姿曼妙的女子緊跟著郡主進入殿內。

“拜見樂安公主。”眾人紛紛行跪拜禮。

她是花廣源的皇妹,樂安公主花瑾顏。

花瑾顏徑直走到花廣源麵前道:“拜見帝君。”

“樂安不必多禮。”

花瑾顏起身來到花廣源身邊,探身睹了一眼床上昏迷著的十三皇子道:“璿葉受此劫難,皇兄也勿要過於擔心,有華時雀看著,璿葉不會有事的……”

“母妃~你快派人去殺了那個妖女為璿哥哥報仇!”多藍郡主扯著花瑾顏的衣袖嬌嗔道。

“一個女孩兒家家整天隻知道打打殺殺,成何體統!”花瑾顏甩開衣袖斥責道。

“穎兒勿急,阿舅已經派了三十萬大軍殺去黎月取那妖女人頭。”花廣源笑眯眯地摸了摸穎兒的後腦勺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