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本將看來是真的錯怪爾等。”
凰靈陌淡淡出聲,微微點頭。
見這位不明身份的南域大人物鬆口,梁朝貴麵色一展,又重新掛上那標誌性的笑容。
“大人不遠萬裏前來幽州,必定舟車勞頓,不如先隨我等一起前往冀州郡,我梁家也好盡一番地主之誼啊。”
凰靈陌回過頭注視著梁朝貴,似乎是察覺出他的意圖,隨即嘴角微微上揚。
“地主之誼什麼的就免了,本將到此是為了協助幽都駐軍,共拒北漠大軍!時間緊迫,怎可隨爾等折返冀州?”
凰靈陌提高音量,鏗鏘有力地說道。
“大人高節,我等佩服!”
聽到這位迪姓大人的此行目的,梁朝貴的麵色更加謙卑。
“唉,匈奴鐵騎凶悍,隻怕我等前來,也不過杯水車薪啊!”
凰靈陌語氣惆悵起來,繼續說道:
“可若是軍資尚足的話……”
覺察到迪大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梁朝貴微微一愣後便明白過來,立即向著車隊的仆從們揮了揮手。隨即就有兩輛大馬車過來,卸掉所有箱子後,一打開,放眼望去,裏麵竟全是金銀珠寶,甚至還有不少的綾羅綢緞和地契。
“有了這些,我等便可預祝大人必能凱旋而歸啊。”
梁朝貴再次低頭拱手道。
嗬!這梁家人果真是財大氣粗,凰靈陌安安咂舌,倆眼放光,不斷掃視著這些綻放珠光寶氣的箱子,可突然像是發現到什麼似的,隨即麵色一怔。
誠意出了,祝福也說了,卻沒見回應,梁朝貴一抬起頭,便見那大白眼麵具不含任何感情地盯著自己,頓覺脊背發涼,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即湧上心頭。
“大膽!你竟敢如此欺詐我們!”
一道憤怒的嬌喝響起,同時還伴隨著凜然的殺意。“鋥”的一聲,凰靈陌拔出橫刀,指向梁朝貴的脖子。
見此,尉遲靖立即向後招手,隨即凰靈陌的護軍也迅速圍了上來,梁家車隊的武侍們也拿起大刀,指向圍上來精銳騎兵,雙方儼然呈對峙之勢。
“迪大人!這是為何?”
梁朝貴麵色難看,他不明白自己剛剛的言行有何不妥之處。
“哼!快說!真正的梁家人在哪?我現在懷疑爾等皆為土匪,殺人越貨,還冒充梁家之人。”
凰靈陌語氣冷冷道。
“啊?大人這是何意,我等可都是純正的梁家主家之人。”
梁朝貴一聽對方懷疑他們梁家人的身份,頓時急躁不安起來。情急之下,他急忙拿出梁家的公子玉牌給迪大人看。
凰靈陌接過玉牌,隨便地掃了掃,隨即不屑道:
“沒想到爾等連梁家玉牌也搶!”
“大人此言,有何證據!”
梁朝貴麵色鐵青,語氣中也伴有一絲怒意道。
“證據?”
凰靈陌冷冷一笑。
“證據不就在眼前嗎?”
言罷,凰靈陌手指向那些武侍的衣服說道。
梁朝貴順著凰靈陌手指的方向看去,又看了看箱子的外殼,頓時臉色煞白,心中宛若一道驚雷炸起,他竟把這一茬事給忘了。
“這些血跡是怎麼回事?說!”
對上那寒霜一般的目光,梁朝貴心驚如麻,嘴角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這是……是……”
梁朝貴一時也憋不出什麼理由來,同時心裏生出一陣怒罵:該死的梁文賓!旁脈之人如此卑賤,果然見識短淺,不就是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嗎?獻予我堂弟又如何,不識抬舉,竟還敢對我等起了殺意。死了也罷,現在卻給我等留下這麼一個大麻煩,真是死了也不安心!
“是·什·麼!”
聽到對方的步步緊逼,梁朝貴急忙將心底的怒意收斂,絞盡腦汁開始編撰理由,畢竟殺人也是大罪,不可能真說出來。
此時一道不滿的聲音叫囂起來。
“什麼迪大人,不就是個小娘皮,跟昨晚……”
這可把梁朝貴嚇得急忙再次用手捂住堂弟梁雲歡的肥嘴,這裏可不是幽都,可以容忍他這個梁州牧嫡子隨便折騰。
此時的梁歡雲再傻也該察覺到他這位表哥的慌張,當下憋紅著臉,麵容擰在一起,撇過眼,不再出聲,隻是雙手猛掐懷中美人的腰,疼得兩名美姬緊咬銀牙,卻還是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哼!如此狂妄粗鄙之言,怎麼可能會出自堂堂州牧之子之口,還說不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