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揭穿(1 / 2)

高聳巍峨的幽都城牆外,烏壓壓的數支大軍在此集結,沉重且密集的甲胄在這獵獵大風之中錚錚作響。

一隊華麗的馬車從幽都城中款款駛出,片刻之後,身著華服的梁州牧慢悠悠地從馬車中鑽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麵前一眾手持兵戈的士卒。

“諸位!本州牧殫精竭慮,耗盡心血,苦心經營幽郡十幾年,如今卻不得不棄城離去。”

緊接著,梁州牧撫起他那鑲著華邊的碩大袍袖,裝模裝樣地抹抹眼角,隨即一臉悲愴地繼續道:“唉!何人能知本官心中淒苦啊!”

“唉,大人離城之痛,絕非是我等常人可以忍受啊!”

梁州牧的一名心腹出聲附和,佯裝一臉痛惜道。捶胸頓足的做派比起梁州牧還要逼真三分。

“是啊,大人勞心費力,實令我等心痛!”

“十幾年心血付之東流,怎能不痛!”

“離開幽郡,前途可謂一片渺茫,日後大人該當如何啊!”

“唉,大人太苦了。”

伴隨著一陣陣附和聲和哭腔,梁州牧麵前竟癱倒了一大片下屬,皆是掩涕抹淚。

如此誇張的場麵,竟讓那梁州牧也“硬生生”地擠出幾滴眼淚。

“大人忍常人不能忍之痛,實乃高風亮節,膽壯心雄啊!”

梁州牧的又一心腹站起身來,拱手彎身道。

“哦?”

梁州牧盯向這名功曹,眼皮微微抬起,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接到梁大人的指令後,這個老頭立即挺起身子,撫著胡須高聲道:“常言道:成大事者,必有堅韌不拔之誌,我觀大人正是如此!”

話語一頓,功曹老頭向身後的一眾將士瞥了瞥,繼續一副拂須垂眸的樣子說道:

“我素聞那北漠對草原上的部族部落百姓寬厚,有不抵抗者統收為民,概不沒入為奴。如今大人率軍離去,既可吸引住北漠大軍,又讓幽郡百姓免於屠戮,這不正是高風亮節之德嗎?”

“幽郡之堅牆壁壘實為天下之最,大人視之如若鱉殼,反率兵殺出,南下集結軍力,另尋戰機與匈奴拚死抗衡,這不正是運籌帷幄之智、破釜沉舟之膽色嗎?”

一番看似有理有據實則狗屁不通的話語竟喜得梁州牧涕淚泗流,急忙甩著肚子晃悠悠地下了馬車,抓起功曹老頭的雙臂道:“哎呀,先生真乃我知音耶!”

忍受著雙臂上那千斤之重的壓力,功曹老頭咬咬牙,麵色“紅潤”地繼續讚歎道:“世人庸俗淺知,怎知大人之胸襟,此番,大人雖難免要忍世人之責,可大人的隱忍之心、堅韌之誌實乃天地共鑒啊!”

“好!好!好啊!”

梁州牧高興得連連說好,甚至親切地“啪啪幾聲”拍了拍功曹老頭的肩膀。

功曹老頭褶皺縱橫的臉皮微抖,但還是粗紅著脖子高喊道:“昔者,武義帝強守幽都,雖退胡虜,卻至蒼生蒙難,橫屍遍野,至此,神洲天軍不存,天朝一蹶不振。”

“如今梁公避戰保民,積蓄軍力,以伺良機。這實乃我大天朝之幸、黎明百姓之福!昔者不如梁公之德啊!”

最後這一下高呼,更是引得那梁姓州牧笑逐顏開,連肥臉上的肉膘子都抖動起來,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惺惺淚態。

“梁公德行千古!梁公千古!”

一幫心腹阿諛奉承道。大部分士卒雖不知這些大人在胡茬些什麼,但迫於大人們之前的種種淫威,也是隨波逐流地喊了起來,所以最後一聲雖聲勢浩大,但卻是雜七雜八的嘈雜喊音。

“唉,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