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彌告訴自己,他用受傷的那隻手攬著她,她要是掙紮,肯定會加重傷勢的。
她隻是不想他流更多的血,絕不是不想拒絕這個吻。
至於為什麼不自覺的勾住他的脖子,她已經完全沒精力去想。
原本淺淺的吻因為她的動作逐漸失控。
她是清醒的,清醒的在回應他。
冥夜滿腔的興奮無處發泄,隻能用力的摟著人,緊的像是要把人揉進身體裏。
“唔,手......”落月彌一驚,想要提醒他注意傷口,卻又不敢輕易掙紮。
冥夜根本不在乎,這點傷算什麼?他在鬥獸場,在魔淵底下受的傷比這個重多了。
於是這個纏綿的吻結束的時候,屋子裏像是案發現場。
床上地上被子上,尤其是她的衣服上,一整片妖冶的紅。
落月彌咬牙,她想罵他來著,可是他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她,有一點點的無措,像是做錯了事等著挨訓的大狗狗。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概是發現她心軟,他還故意把傷口攤開放在她的麵前,撒嬌般的說,“落落,疼。”
“你叫我什麼?”落月彌微愣。
“哦,我想著小桃子在外人麵前叫起來不太禮貌。”冥夜認真的解釋。
落月彌想,你還知道隨便給人起外號不太禮貌?
“我聽他們喊你月月,我不喜歡,月亮掛在天上太遠了,”冥夜綻開一個笑容,“我以後就喊你落落,多喊喊,你就會落在我的手心裏。”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眼淚已經把臉都沾濕了。
“誒,怎麼又哭了。”冥夜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你是水做的嗎?哪裏來的那麼多眼淚?”
她不應該哭,可是對著麵前這張臉,她就怎麼也控製不住。
心底纏繞著的是失而複得的歡喜,隨即又被恐懼淹沒。
如果明家的那個不是她的眀燁,那他又憑什麼是呢?
兩種極端對立的情緒讓她哭的停不下來。
冥夜怎麼哄都沒用,最後隻能讓她抱著他哭。
落月彌也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她醒過來的時候冥夜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四處的血跡都收拾妥當,甚至連她身上的衣服都換了。
從裏到外換了幹爽的衣服!
落月彌愣了愣,立刻低頭檢查,真是連貼身的小衣都給換了!
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一瞬間從臉紅到脖子。
這個,這個該死的家夥!
落月彌抓著被子,分不清是該先害羞還是先生氣,心底已經把冥夜砍成十八段,回頭扔到海裏去喂魚!
曲流觴裏,冥夜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手裏捏著更詳細的密報。
跋扈草包脾氣壞?
她跋扈麼?
隻是因為一個善意的提醒,她就能不顧自身安危去土匪窩裏救人,這叫跋扈?
草包?封印他封印的那麼幹脆利落,草包麼?
至於脾氣壞?用完人就翻臉,脾氣是真的一點都不小。
可他就喜歡她那樣的。
嬌氣倒是十成十,掐一下就紅,跟個小水龍似的,眼淚啪嗒啪嗒流個沒完。
等等,什麼叫癡戀嚴玉辰?他覺得她看上去更想坑死他。
冥夜緊緊的皺起眉頭,為什麼密報裏一個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的人卻讓她哭成這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哭得眼淚把他的衣服都沾濕了,她看上去可憐極了,讓他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