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玉宸猛的把她推開，傷口血流如注，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眼底泛起猩紅，“為什麼？”
他想過她會反抗，卻真的沒有想過她會殺他。
為什麼？他問她為什麼？
終於輪到他來問這句話了嗎？
“嚴將軍什麼時候那麼好學了？”落月彌看看指尖沾的血，可惜了，好想捏他心髒！
“正好，我也有個為什麼想問問你，”她勾起唇角看著嚴玉宸，“昨天，還是前天來著？”她做出思考的樣子，“前天吧，我的侍女去彩桑閣取東西的時候，看到了韓韻。”
“聽說那賬記在將軍府的賬上，”她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血擦在嚴玉宸的衣袍上，“為什麼？”
鮮紅的血手印恰好就印在他心髒真實的位置。
不管他剛才為什麼失控，也不說傷成這樣，他還能不能做那事兒。
就以她對他了解，憑他往日的縝密，也絕不會在曲流觴強了她。
他慣會隱忍謀劃，這次，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憋出內傷。
看他握緊了拳頭，臉色黑的嚇人，她笑得越發妖嬈明媚。
“月月！”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禾悠來不及分辨，隻看到落月彌跌坐在床上，衣服上沾的都是血，她立刻招出本命武器，一條白色的長鞭急甩出去。
嚴玉宸因為受傷，躲閃不及，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本能的抬手阻擋，手背上立刻多出一條血痕。
他少年成名，這些年順風順水，雖說戰場上大傷小傷時有發生，但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禾悠的異瞳中閃爍著深奧的銘文，她擋在落月彌的麵前，看向嚴玉宸的眼神殺意淩然。
她是隻大妖，官銜地位對她而言沒什麼感覺，但是守護重要的人，是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
隻是當她停下來和嚴玉宸對峙的時候，忽然發現似乎嚴玉宸傷的更重一點。
她略帶疑惑的回頭看落月彌，隻見她雖然手上衣服上都沾著血，臉色卻是格外的紅潤，甚至還笑盈盈的。
禾悠微一怔愣，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悠兒別緊張，玉宸哥哥跟我鬧著玩呢。”
鬧著玩兒鬧成這樣血淋淋的？禾悠沒問出口，但是眼神明明白白的寫著，你騙鬼呢？
落月彌聳聳肩，滿臉的無辜。
估麼著今天是看不到嚴玉宸把自己憋死了。
落月彌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印象裏更多的其實還是上一世，他手握重兵，在遼恩一手遮天的樣子。
現在這模樣，多少有點無趣。
起身，自顧自的去洗手，然後握著禾悠的手腕，施施然的帶著人走了。
她離開之後，嚴玉宸終於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
她下手幹淨利落，顯然不是臨時起意。
疼痛還是其次，他更無法接受的是這赤裸裸的羞辱。
怒急攻心，他哇的吐出一口血。
落月彌從樓上走下去，丟了一袋子錢給掌櫃的。
“給你一天時間整理，”她冷著臉，命令的氣勢不容置喙，“樓上房間裏的擺設，全部送到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