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玉宸看了一眼青衣,後者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嚴玉宸沒有計較,很快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落月彌。
他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他可以確定,她一定在計劃著什麼。
那天她毫不猶豫的把手刺進他的傷口,要是給她把刀,她估計能當場殺了他。
微眯起眼睛,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打扮得不倫不類的小姑娘,是真的不一樣了。
她的皇兄換掉了彌月宮全部的守衛,而她一言不發,甚至笑盈盈的帶著人出來觀賽。
而因為落承煦不在,她直接就占了最高的位置,巧笑嫣然,眉眼間是他沒有見過的明媚。
留仙裙淺紫色的薄紗裏夾雜著金絲,陽光下閃著點點的光,襯得她越發嬌美矜貴。
肋下的傷口隱隱作痛。
嚴玉宸皺眉看著落月彌拿起麵前桌上的水果,自己吃兩塊,又喂給身邊的禾悠,一副悠閑的樣子。
“禾悠,這個蜜瓜好甜。”落月彌插了一塊碧綠的蜜瓜送到禾悠嘴邊。
兩人親熱的分享著食物。
“月月,你確定青衣會過來?”禾悠咬著水果,聲音略微含糊。
“會啊,”落月彌點點頭,“等他自己送上來就好。”
“為什麼?直接招來不行嗎?”
“行呀,但是我懶,就喜歡他自己送上門。”落月彌小聲的說道,“彌月宮的守衛突然間全部換掉了,嚴玉宸心裏不知怎麼編排我呢,他一定會讓青衣過來的。”
“過來幹什麼?”
“討打吧。”落月彌嘿嘿笑了一聲,隨手撿了一顆葡萄塞進嘴裏,“這個甜!你嚐嚐。”
“嗯,草莓也甜,給你。”禾悠挑了一顆大草莓給落月彌遞過去,卻不防被黑土一口截胡。
禾悠愣了一下,笑著摸摸黑土的腦袋,然後又拿了一顆草莓給落月彌。
再次被一口截胡。
吃完草莓不夠,黑土還把落月彌遞給禾悠的葡萄也吃了。
接著就大咧咧的坐在兩人中間的隔桌上,堅定的把她們分開。
禾悠嘖了一聲,給了落月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立刻轉頭看比賽。
回過神來的落月彌回頭狠狠的瞪了冥夜一眼,“你幹嘛?”
冥夜是彌月宮的侍衛統領,黑色的製服上滾著銀色的邊做區分。
麵具也是銀黑搭配的,遮掉了大部分的麵容,他站在旁邊,整個人顯得格外淩厲肅殺。
“你們太親熱了。”
冥夜說這話的時候是用的腹語傳音,麵上依然冷肅,語氣裏卻帶著明顯的醋意。
這反差讓落月彌一時哭笑不得,看到黑土坐在桌子上,得意的晃著尾巴,還正大光明的吃果盆,她隨手拿起一個桃子。
“賞你的!”
她重重的給出去,冥夜穩穩的托著她的手腕接住。
“還是小桃子懂我,”露在麵具外的薄唇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桃子好吃。”
落月彌愣了愣,而冥夜借著衣袖的遮擋用指尖輕輕的蹭了她的手腕,非常輕,甚至分不清他是無意還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