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2 / 3)

我躺在房間裏沒多久,啊凱的電話就來了問我在哪?大概他就在附近吧,10分鍾就有人按門鈴,從貓眼裏看出去是他,打開門隻看見一個衣服手上都是血的啊凱,在我心中啊凱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因為她總喜歡對我笑。此刻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既心疼又厭惡。可是卻想不出一句話去責備他話,我拉起他血跡斑斑的手說“受傷了”然後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他第一次看見我哭,也許也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孩子為他掉眼淚,心疼一時之間不知所措,用他那條滿是血跡的衣服擦擦我的眼淚又去擦自己身上幹掉的血說“看,又不都是我的,哭什麼啊,傻呀....不哭了在哭不漂亮了”洗過澡後我看見他洗幹淨的手上全是玻璃劃破的痕跡,除了手上其它沒有傷。至於身上的血啊凱沒有提起,但我想大概是那個可憐的男人的,手上是有人報警後他翻牆逃跑劃破的。

就在那天晚上我用買來的碘酒給他擦傷口的時候,他忽然親住我的嘴一陣狂吻,然後用他那雙塗滿碘酒的手捧著我的臉看著我的眼睛說“小易,給我好嗎?”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起,可是我每次都不同意或者故意逃避話題不去看他深情的眼神免得我倆熱血沸騰。我想今天逃不過他的眼神了,我點頭閉上眼睛,徹徹底底的自己交給了他。

這樣一做就是三年,和所有的女生一樣在不成熟的時候把自己給了一個男的以後,不管他是否優秀,至少在一段時間裏你眼裏他是最完美的無人能代替。這句話我記得是一個男性朋友對我說過,作為一個女孩我覺得確實如此。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都會和他在一起。三年來沒變過我的心裏眼裏滿滿全是他,我想我比他愛我還要愛他。把什麼都給了他。如果他不要我了,我隻有去死。我不隻一次的這麼想過。後來還是狼狽的分手。

那次後我就輟學和他同居了,那兩年也是我人生裏最開心的時光,想一個公主一樣被他寵著愛著嗬護著,沒有他的晚上我都沒法入睡,我很少回家了,我不愛那家。和自己的家相比現在的家更加的溫暖,我愛這個小窩,大紅的被子上兩隻可愛男女QQ、兩人的茶杯、碗筷、衛生間兩人的牙杯、牙刷、毛巾我愛這裏的一切,更加愛他。如果沒有他,這一切都不美好。

猛然間想到自己的小時候。原來我是這麼渴望一個溫暖家。所以特別愛我們的小窩。把它當做自己的家,因為有人關心我愛我,會給我最有力的依靠。那一刻我不用擔心我的明天在哪裏。

在我一周歲的生日剛過完的那年。媽媽就離開了人世。那個時候計劃生育抓的非常的厲害。我聽外婆說。在當時的農村,如果生了個女孩,過五年還可以在生一個,男孩就不能生了。可是媽媽在我出生沒多久就懷孕了,本來打算是要偷偷生下來的,可是奶奶哭著讓媽媽回來,因為如果媽媽不回來把孩子拿掉,政府就恐嚇奶奶說要把家裏的東西都拿完,在那個時候偷生個孩子在農村來說就好像是傾家蕩產一樣。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已經不清楚。孩子最終還是被強行拿掉了,是兩個血淋淋的小男孩。聽說孩子都7個月了。如果生下來都可以養的活了。其實爸爸做夢都想生個男孩,可是偏偏墮掉的是兩個男孩,爸爸和鄉政府裏的人吵架。當時把鄉政府裏的東西全都砸光了。還被拘留了,記得那個把媽媽帶去打孩子的政府工作人員,就住在我們家的後麵,從小我就知道不能去他們家裏玩,爸爸會罵的,家裏人也從不跟他們說什麼話。

爸爸拘留出來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和媽媽吵架。碰門而去後在也沒見到媽媽。後來的事情我也是東聽一點西聽一點的,記不得太清楚。爸爸和媽媽吵架後,爸爸就出去打甲魚,跟平常一樣。那個時候外婆在種油菜,有人及匆匆的跑到外婆的地裏說媽媽出事情了,外婆扔下手裏的農活急急忙忙趕到我家的時候,隻看見一條被子裹著媽媽,媽媽被人從拖拉機上抬下來。一旁的爸爸像個傻子一樣看著媽媽,什麼表情也沒有,外婆隻有媽媽一個女兒,直接昏過去了。媽媽是嬸嬸發現的,後來嬸嬸說如果那天她沒有把我抱走可能我媽看著小孩子還小的麵也不會去吃那些安眠藥了,那時候我吵著要媽媽給買餅幹吃,然後媽媽給嬸嬸5塊錢,嬸嬸就把我抱出去了。而那些藥是打好小孩子媽媽睡不著醫生配的,以前沒什麼管理藥品的條例,如果是現在的話我想我媽也不回離開了。在我的記憶裏,我好想從來都沒有一個媽媽,也記不得她的摸樣。每一次失落的時候、難過的時候都好怪她,好不負責的。我從不跟朋友提起我的家事。有時候有人問了,我是孤兒,爺爺奶奶外婆帶大的。包括阿凱在內。去過我家兩次他一直不知道原來我叫媽的那個女人隻是我從來不叫媽的後媽,我叫隻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討厭人家同情我。

媽媽送去醫院搶救無效被拉回來後,爸爸整天喝酒,抽煙,賭博...和一幫狐朋狗友吃喝玩樂.什麼事情也不去做,我就被爸爸扔給外婆。不久爸爸就因為打架被判了3年。因為這樣外婆格外疼我。童年的時光我除了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以外什麼都和其他小朋友一樣。

7歲讀書那年我才回去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爸爸在坐牢的時候,外婆常常帶我去看爸爸,在我的印象裏隔著玻璃爸爸拿著電話機問我過的好嗎,有沒有聽外婆話。我看著玻璃裏麵的爸爸小手扣著黏在玻璃上的什麼,一旁的外婆就一直在那裏讓我喊爸爸呀什麼的......後來每次去看爸爸我除了聽爸爸一個人講以外,自己玩自己的,好像玻璃那邊的爸爸是個陌生人。多年來我跟爸爸真的沒什麼感情,有時候比個陌生人還不如,特別是在我失落的時候,我心裏就怪他。後來等自己也為母的時候看著當年爸爸和自己合影的照片,突然覺得爸爸也許也疼愛過我。反而跟身邊的幾個老人感情比較深,離開家出來的幾年裏我很少跟外婆、爺爺奶奶打電話,可是心裏一直惦記著幾個老人。我算是他們帶大的。

3年後爸爸出來了,就和朋友一起合著買了艘船,開始搞運輸。那以後家裏條件還可以了,別人給爸爸介紹了一個女人。我從來沒叫過媽媽,不管爸爸怎麼說我,我還是管她叫她阿姨。這樣我才算是有了一個家,阿姨剛來我們家的時候還是跟奶奶家一起過的,9歲那年阿姨給爸爸生了個兒子,也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那天我記得放學回來看見爸爸很開心,很開心。還沒等我放下書包爸爸就叫我去看弟弟,還問我弟弟好不好看,還讓我端了一碗熱騰騰漂著厚厚一層油的雞湯給阿姨拿到床邊去,並且爸爸和奶奶都交代端去要叫媽媽,還說叫媽媽以後會親一些,進去的時候我醞釀了很久還是沒叫出一聲媽媽。好像對我來說在詞典裏從來都沒存在過這個稱呼。媽媽死的時候我還不會走路不會說話。對我來說這真的很難,我叫不出口,也許在我看來阿姨比媽媽更親一些。媽媽隻是別人口裏一個模糊的字眼。

後來爸爸一直在外麵開船,我和阿姨就和奶奶家分開住了,因為大伯一家人都在外麵打工,讓奶奶爺爺幫他們看看家,弟弟出生後爺爺奶奶幫忙帶弟弟,很少管到我,我開始自己洗衣服,阿姨忙著帶弟弟的時候我幫忙燒飯。那時候我很想去外婆家,隻是讀書沒辦法,所以每個禮拜我都會去外婆家。隻有在外婆家,我是不用幹家務的。

在讀4年級的時候是家裏最苦的,爸爸的船買掉了,身體不好,在家休養,阿姨也在家,家裏毫無收入,我經常因為學費沒交完,和幾個同學站在做早操的廣場上。很多次我都不想去讀了,奶奶拉下老臉跟老師去說好話。然後老師才不催得那麼急,那個時候其實我的成績一直是很不錯,從小學到初中成績一直很好,後來為什麼沒考上好的高中很多原因。隻是不願在寫下去。

那兩年我沒有上過一天班,一直在他的身後好像在做一個全職太太。後來想想也許我的青春就是在這裏荒廢了。很多年輕了該經曆的沒有經曆而不該經曆的又經曆了。或者說太過早去過不該我這個年紀該過的生活。

他在家的時候我就去買很多菜在家做飯給他吃,或者請阿凱的朋友來家喝酒,我從小就很獨立,燒的一手好菜,每次朋友來家吃飯的時候都會誇我手藝好,說啊凱有口福呀。每次阿凱就很不要臉的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時隔多年我依然記得啊凱最愛吃的就是我做的涼拌香菜,紅燒鯽魚,還有紅燒肉....可是如今的我們卻天各一方,分手後好多次看見他,我的心像被刀子在宰割一樣,忍不住的發抖。後來這樣的感覺在一次又一次的見麵後竟然也會淡去,甚至消失。在回頭去想想3年我對他的一切不隻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