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爹關著她,為了出氣,把幾架子的藏書全都摔在地上,後來裝乖巧,又把書亂塞一氣,這下去哪裏找地誌書。
地誌修書隻厚不薄,花中月以此找尋,周顯和小廝幫忙。
她找一本,擲在地上一本。周顯疑惑:“你這樣都把書放在地上,會亂的。”
花中月翻開著厚重的書,頭也不抬:“已經亂了,等我有空再收拾。”
周顯不讚同,不過找書要緊,也不再多言。
“你們在做什麼?”
花崇凜忙於正事脫不開身,一定派讓府下其他官員陪同周硯澈出行。
在樓下那番話之所以那麼說,明意不用人,實則以老師的品性,絕不可能讓他們獨自出去,所以最好的人選當然數他女兒,這樣既不會出現巴結奉承,女兒又是他最信賴的,出不了差錯。
周硯澈以為小姑娘能出去了,準會撒歡兒的來找自己,然而左等右等,茶都續了兩回,不見人來,周顯也沒蹤影。
他坐不住隻好自己來找,沒想到剛進門,看到此番景象,脫口問詢了一句。
有些書陳年未動,灰塵盡落,花中月打了噴嚏,悶著鼻子軟聲回:“殿下稍等,我找本地誌書,我爹他急用。”
周硯澈垂眼,彎腰撿起地上一本,書名為走馬觀花。
街坊雜書類的,扉頁標注說明,觀此書,速疾翻之,人跨俊馬,奔馳花開。
想必是小姑娘打發時間買的,周硯澈覺得有趣,依照做法,手指快速撥開紙頁。
在急速的翻動中,裏麵圖畫勾連呈現,有人飛身上馬,而後踏入花叢,花瓣四起,有蜂蝶群舞,活色生香。
快要翻完之時,書中似有東西卡頓片刻,一掠而過,全書停在最後一頁。
周硯澈好奇,又特意翻回去,那頁之物赫然出現。
是一半帶著嫩枝芽的桃花瓣,不過長期經過厚書擠壓已經成型為扁幹物。
他凝思地撚起那物,猛地找尋像要急切確定什麼,目光落在花中月身上,他抬手:“這是什麼?”
花中月正踮著腳夠上麵的書,周硯澈快步前去,為她拿下來。
花中月接過,掃了一眼周硯澈手中的東西,漫不經心地回答:“書簽啊,嘖,這本不是。”
她丟下書,又換了一排書架去找其他的。
“我愛折花草做幹書簽。”說到這裏,花中月手捧著厚書,越過古架俏皮的探出頭,“小時候我還記得給你寄過這些呢,你收到過嗎?”
周硯澈當然收到了!但那不是他人所贈?是自己一直在誤會?
他神不守舍的回憶細節,憤怒加雜著驚喜。
花中月手背蹭蹭鼻子,瞧著周硯澈不相信她,手中又換了本,邊查看邊失望:“啊~你真沒收到?當年昭啟娘娘牽掛你,說你性子冷,人也寡言孤僻,我想著可能是你課業太繁重累的,所以,選了一處你勤勉殿最矮的宮牆角,將絹布做成小傘,下麵綴著錦盒給你拋寄過去的,也算給您解個悶兒,忙活半天,原來你沒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