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公子您是帶夫……”
“尋個清靜點的客房。”人字還沒說出,周硯澈打斷了接客人的話,花中月默默跟著。
等進了尋芳閣,嘈雜的聲音灌入她的耳朵。
“再喝一杯……”
“別急嘛,我們等會兒進去,讓你看個夠……”
“……”
花中月細聽周圍,歡聲笑語笙歌酣然,她疑雲滿腹。
這裏雖不是什麼高雅之地,但也不該如此喧囂。
心中想著,她將手悄悄縮回來一隻,剛要碰到白綢帶,驀地有人附耳低沉地說了句:“摘了就把你扔在這兒。”
話裏解讀出說到做到的威懾,花中月身體頓時一僵,立刻極不自然的換成摸臉的姿勢,不敢再多動。
七拐八繞,終於落了座,花中月手探著座席,座上柔軟無比,周硯澈起身退開了些。
“公子相中的是樓下哪位戲客,我去給您找來……”
話又沒講完,似是有人讓她噤聲。
尋芳閣的戲客?戲客是什麼?
花中月側耳,人聲漸遠,她茫無所知的等待周硯澈回來。
不多時,房門關住,腳步聲越來越近。
花中月怕旁人在,一直未摘綢帶,所以也判斷不出來人是誰,於是試探的糯糯喊道:“殿下?”
周硯澈將她頭上的帷帽擲在一旁,又解開綢布,花中月微眯著眼眸慢慢適應光亮。
“公子,麻煩您再出來下。”小廝在門外神神秘秘的喊話,周硯澈出去掩上了門。
花中月眨巴眨巴杏眼,發現自己正坐在床榻上。
她起身觀覽,屋內陳列與平常臥房相較,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最怪的莫屬方才坐過的床榻,這床榻圓式構造,寬闊的能躺下五人也綽綽有餘。
黛粉色紗帳層層疊疊,還有數根隱於其內的繩索從四方雕柱處懸下。
花中月好奇地仰頭輕拽,源頭竟有鈴鐺叮當作響。
她不明白為何頭頂要墜鈴鐺,靜夜萬一碰住豈不吵人。
桌上備了好多香燭,還有幾個箱子。
她打開其一,裏麵居然是諸如鐐銬類的刑具,這不禁讓花中月想起那年鎖鏈磨骨的疼。
好在此鐐銬處有綢緞柔絲包裹,且材質以毛皮鍛造,沒有那麼冷硬。
哢,自己鎖住一隻手腕,她轉動了下,自得其樂:“果然不一樣。”
門外有人影,聽見熟悉的聲音,花中月靈機一動,鬼心思橫空而生,她玩性大發地貓到門後。
不一會兒人剛邁進來,花中月突然襲來直接拷向對方。
周硯澈哪會讓她占上風,毫不費力的隨意出手格擋。
幾招過後,隻聽哢噠一聲,花中月苦臉地愣在了原地。
鎖鑰被人抽去擲在桌上,鐐銬那端高高的拷在了超她頭頂的一處梁柱上,不得已隻能就著高度吊起一隻手。
花中月終於想通臥房另一怪處——梁柱營建的位置。
這裏的梁柱細長橫築臥房兩麵,尤其那邊窗下,還搭有上下兩條。
更巧妙地是,像她這種被人鎖在梁柱上的,還能暢通無阻的從這頭走到那頭,但行時需保持拗勁兒的姿勢才能挪移。
花中月也無暇多思屋內之事,為了解脫,她慣用的求饒聲順著滑動的鐐銬踱步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