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到一半,把留在這裏的兩杆芭蕉帶上,看著不多,但一隻手還拿不下,無奈隻好把登山棍給扔下,一手拖一個。
果然人生就在不停的擁有和失去著。
上山時還好,可以用手和棍子把擋路的樹枝,草叢什麼的給撥一撥,不至於劃傷身體。但下山時就糟糕了,靠著把兩杆芭蕉一杆左手拿著,另一杆左腋下夾著,空出另一隻手來把擋路的樹枝撥一撥。走一段路一隻手拿著累了如法炮製換一隻手去拿。
就這樣最後連拖帶拽,累的喘氣的帶下了山坡。
其實這兩杆在平時也不重,但許唯一從上午醒來到現在就沒停過,赤著腳走了半下午,磨出水泡已經不算什麼了,大大小小的劃痕,還有小枝沫刺卡在肉裏麵,直流小血珠子。
遮身的衣物隻穿了內衣褲,一趟上下山後,不可避免的被樹枝草葉劃出了傷痕,加上被風浪自由漂流撞出的傷,簡直是慘的不行。
許唯一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疼的不行,每走一步都是艱難的,又覺得自己真是蠢得不行,為什麼不等潛水衣幹後穿好再找水呢,為什麼不先想辦法做一雙鞋子後再上山呢,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黴遇上了大白鯊呢,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黴遇上了風暴呢?
拖著芭蕉,把它放在跟小螃蟹一起的椰子樹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眼前沙灘的景象,一時隻覺得沮喪無比,負麵情緒撲來。
很快許唯一就沒有心思多想這些事情了,漂流到這裏也不知何時能等到救援,不,應該說還會不會有救援?畢竟當時的那種情況,凶險程度爆表,大家可能都會以為她已經死掉了吧。
當務之急還是食物和水,畢竟這是活下去的基礎生理需求。其次還有庇護所,不知道要在這裏等待多久才能被救出去,或者被路過的船隻發現,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一個月、兩個月更甚至一年兩年。再長遠的許唯一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怕時間久了後還沒等到救援自己先崩潰了。
休息了一會兒,轉頭望向被自己關在罐子裏,放在椰子樹下的螃蟹。哦,這可真是個神奇,還活著呢。從上午11點左右到現在的5點多,從那密不透風的罐子外還能看見那小眼睛偶爾還會動不動。
拿起來晃一晃,蟹鉗子有力無氣的動了動,一副看起來要掛不掛的樣子。
蓋子打開,把螃蟹倒出來放在地上,戳一戳他也不會跑,可能悶壞了吧!
本來還想著等這麼個小東西死了之後放在自己的肚子裏,填一填抗議的胃,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這麼久還能堅挺的活著挺不容易的,這也算是自己來到這個島上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