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綿被痛醒,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醒了,甜甜,感覺怎麼樣?”
這一聲忽然傳進周綿的耳朵裏,她自己都沒聽出是男是女,反應過來自己正躺在床上,她驚慌的爬起來往牆角靠去。
那人語氣擔憂的再次開口:
“甜甜,你怎麼了?我是媽媽啊!甜甜?”
周綿平複心情,暗想著“我還是顧甜甜?”抬眼望去,才看清坐在床邊的是一個美到無法用言語表達出的女人。她語氣溫柔,擔憂的神情望著牆角,起身離開床,眼眶打轉,說著:
“甜甜,別怕,媽媽不靠近你,爸爸馬上來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能讓媽媽抱抱嗎?”
這一句像有魔法一樣,一句句衝擊著周綿,周綿放下她本身所有的警惕與害怕,緩緩的靠近她。
她張開著雙手,抱住了顧甜甜,也是抱住了靈魂裏的周綿。
一男人慌張的的推開房間的門,穿著醫用的白長袍,連工作牌都沒摘下,向前看著兩人,輕聲問著:
“榆婉,小甜。小甜,怎麼了?讓爸爸看看,好嗎?爸爸看看,怎麼樣了?”
周綿看著他的工作牌,姣鱗醫院骨科顧清連。
榆婉開口攔住:
“你先把衣服脫了。”
顧清連看著兩人,又看看自己的外套,連連點頭:
“奧—好,好。”
周綿鬆開後,坐在床上,她不敢抬頭看著榆婉和顧清連,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叫他們。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顧甜甜。
榆婉拉著顧清連來到客廳把事情情況娓娓道來:
“甜甜中午到家後,說不舒服要睡一覺,我當時在開會,囑咐讓她記得吃藥,時間久了,沒聽見聲音,以為甜甜已經去上課了,可到了上課的時間,許老師打電話問甜甜怎麼沒去上課,我才往甜甜的房間看她,蜷縮在床上,整個人都是發顫,一直冒虛汗,我喊了幾聲也沒醒,連臉上一點肉色也沒有,中間咳出血,鼻子也流出鼻血,打你兩次電話,兩次都在做手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甜甜的15歲生日,我都害怕她永遠在……!”
榆婉越說越激動,委屈的拍打著顧清連,顧清連抱著榆婉安慰道: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們帶女兒去醫院看看。”
周綿局促不安的坐在床上聽著客廳兩人的對話,心裏想著:
“顧甜甜,你難道是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那還是你去到了我的身體裏了?”
榆婉和顧清連進到房間,顧清連來到床邊,說著:
“甜甜,我們去醫院,晚上爸爸帶你去買蛋糕,爸爸答應你,不邀請別人來參加你的生日,爸爸媽媽好好陪陪你,好嗎?”
周綿無措的點點頭:
“嗯,嗯嗯,好的。”
許久,周綿再次開口:
“爸爸,媽媽,我先去洗一下臉。”
周綿來到洗手間,把門給反鎖上,開著冷水往臉上衝洗,她抬頭看著鏡子,恍惚間,她自己也愣神了一會兒。
緩和過來的她靠近鏡子,感歎道:
“我們兩個,有點像啊!連眼尾上的痣都一樣,但你比我還要好看。”
轉身想要拿臉帕擦臉,看著臉帕,卻無從下手,抽了幾張紙擦臉。
……
來到醫院,榆婉帶著顧甜甜弄了個全身檢查,得到單子上寫的是各個指標都正常,榆婉看著,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帶著顧甜甜去到中醫院。
來到門口,顧甜甜拉著榆婉的手:
“媽媽,全身檢查我是健康的,我沒事。”
榆婉不放心的看著顧甜甜,回駁著:
“不行,西醫雖然發達,但始終沒有我們五千年文化的中醫有信賴,還是得去看看。”
顧甜甜望向顧清連,顧清連眼神堅定,肯定的點點頭。
進到中醫院裏,一小男孩蹦躂的跳出來,看著榆婉和顧清連,立刻正常起來,禮貌的喊著人:
“叔叔阿姨好,我師父在裏麵,我現在就去喊一聲。”
顧清連喊住小孩: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叔叔好,我叫瀾瀟,波瀾壯闊的瀾。”
聽到名字那一瞬間,周綿怔住,心裏暗想道:“是他,喜歡七月的那個中醫帥哥,這麼小就已經學中醫了。”
顧清連點頭,榆婉接著話,說道:
“瀾瀟,可以去叫你的師父嗎?”
“奧奧,可以。”
瀾瀟跑著進去,榆婉看向顧清連,兩人對視一眼,顧清連點點頭,問道:
“小甜啊,你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