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友失笑道:“你有什麼好主意,黃?賭?毒?這些東西我可不適合去搭邊。”
尹占奎幹咳了一下,“我當然知道錢老板是正經的生意人,怎麼敢介紹那些歪門邪道呢?別看我們這個地方不大,但可謂是邊境重鎮,客商雲集,餐飲和旅店方麵的生意非常看好,您不妨考慮來投資一下。”
錢長友微微搖了搖頭,“你的建議雖然不錯,但我畢竟不是本地人,撈一撈貿易之類的快錢還行,涉足別的行業,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尹占奎拍了拍胸脯,“錢老板,您看我奎子這個人怎麼樣?如果還值得信任的話,盡管隨便地差遣,就算是賞給我一口正經飯吃了。”
對於尹占奎急不可耐地毛遂自薦,錢長友不禁好笑,看來這小子也琢磨出來自己有拉攏他的意思,這才如此主動地表態和套近乎。
“你這裏麵是不是有別的什麼事情,要不然怎麼會如此急切地想給我當狗頭軍師呢?”
尹占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錢老板真是眼睛裏不揉沙子,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兒的私心。這不是麼,我媽平日裏幫忙的那家飯店被我們這類人折騰得基本上算是黃了,老板想把店麵轉手,換個地方去幹。我尋思著,老太太平日裏沒少接受人家的照顧,小錢小物的來往不少,所以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幫對方一下,也算是知恩圖報吧。可我沒有這個能力啊,就想到了您這位貴人。”
錢長友微微地沉吟了一下,“那個飯店我去過,地角還行,不過以現在的經營情況來看,估計在價值上肯定要縮水不少了。這樣,既然你開口了,麵子肯定是要給的,先安心吃飯吧,等一會兒把我老鄉的那批貨物弄明白了,我就趁著下午這段時間,帶人去飯店再看一下。幾萬塊錢的投資,對於我來講算是小問題了。”
尹占奎立刻眉開眼笑地起身敬酒,“錢老板大人做大事,我奎子心服口服外加佩服,做起跑腿來都比原來當彭老大的小弟提腰打氣。”
錢長友淡淡一笑,尹占奎還處於考察階段,自己還是高深莫測地扮神秘,不表態的好。
這頓飯有尹占奎這個家夥居中耍活寶,氣氛倒是立刻增色不少。
飯後,大家各自散開,尹占奎帶著鄒永泰等人去取遺失的貨物,錢長友則和林度,羅必成兩個人,仍然保持著前天上午的人員配置,打車到了那個所謂的“小玉流館”。
站在門口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飯店已經基本上算是經營到頭了,前天剛剛在門口發生了流血命案,因而迫切需要時間來讓人們從記憶中抹去這個不吉利的事件,可老板不見得能夠頂得住這個時間的煎熬。
那個前天吃飯時曾經見過一麵的老板娘,正在吧台前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走來走去。見錢長友三人進來,歉然道:“對不起,我們這裏已經暫停營業了。”
錢長友擺了擺手,解釋道:“我們不是來吃飯的,聽尹占奎說,你們遇到了難處,想把這個飯店轉手出去,所以才來實地看看。”
老板娘楞了一下,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但似乎並沒有記起來錢長友三人曾經來過這裏吃飯。
“那可太好了,你們先坐著歇一會兒,我當家的正在招待幾位朋友,一會兒就來和各位商量飯店的事情。”
說完,連茶水也不倒,便轉身急匆匆地上了二樓。
羅必成不滿地哼了一聲,“這家開飯店的老板可真會招待客人,就這麼把我們晾到這裏了,實在太不像話了。”
錢長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不過卻分析道:“瞧那個老板娘的樣子,也許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吧,咱們也沒必要去挑理自找煩惱了。”
“那白開水總得來一杯吧,剛喝完酒,嘴裏幹得要命。”
被羅必成這麼一提醒,錢長友也來了渴勁兒。
“我去找老板娘要水,你們先忍耐一會兒。”
錢長友起身上了二樓,發現老板娘正站在一個包廂門前,俯身貼耳,傾聽裏麵的動靜。
在自己家的店裏還這麼刻意地小心,看來裏麵的客人倒挺有架子的。錢長友暗自好笑,剛要開口,老板娘卻回身急急地擺手,示意他噤聲。
錢長友微微一愣,側耳傾聽,發覺包廂裏麵正有幾個人在說話。
“賀老大,你應該也清楚我的難處,不是我不幫忙,最近飯店生意實在太差,在短時間內,錢財方麵確實是周轉不開。”
“金老板,別那麼不識抬舉,賀老大剛剛滅了彭大興,道上的朋友聽說了這件事兒後,沒有不挑大拇指的。我們現在隻是向你借點錢到俄羅斯那邊避一避,等風頭一過,這裏的天下還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