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與同誌和朋友們歡聚一堂
恩格斯性格豪爽,熱情好客,受到政治上、學術上的同誌和朋友們的尊敬。倫敦瑞琴特公園路122號的住所裏,經常高朋滿座。各國社會主義運動的精英,在這裏受到殷勤的款待。許多忠誠科學事業的進步人士,也受到親切的歡迎。
晚年的時候,到恩格斯家做客的有住在倫敦的同誌,更多的是專程或偶爾來訪的人們。他們之中主要有馬克思的親屬拉法格和勞拉、艾威林和愛琳娜;德國社會民主黨領袖威·李卜克內西、倍倍爾和辛格爾;《社會民主黨人報》編輯伯恩施坦和《新時代》編輯考茨基;共產主義者同盟時代的老近衛軍列斯納和羅赫納;著名的德國化學家肖萊馬和英國律師賽姆·穆爾;奧地利工人黨領袖阿德勒,比利時工人黨領袖王德威爾德和安塞爾;老憲章主義領袖朱利安·哈尼,英國年輕一代工人活動家威廉·梭恩和約翰·白恩士;俄國馬克思主義者普列漢諾夫和民粹運動活動家查蘇利奇;德國保守黨政治家赫·馮·格爾拉赫也受到恩格斯的熱情接待。
恩格斯知識淵博,對前來請教的年輕人循循善誘,慷慨地給予人們以幫助,使人們得到深刻的教益。他談話生動,引人入勝,措辭風趣詼諧。隻要他認為對方認真好學,總是給予鼓舞和勉勵。德國經濟學家和哲學家康拉德·施米特回憶說,他年輕時曾經多次拜訪恩格斯,同恩格斯討論有關經濟學和哲學問題。恩格斯十分親切地接待他,同他進行了無拘束的談話。施米特寫道:“我常聽他坐在壁爐旁侃侃而談,這樣的時刻我永遠也不會忘懷。他知識淵博,使我驚歎不已。凡是願意聽他講的人,他都樂意施教。他妙語聯珠,談話內容涉及政治、曆史、軍事、語言研究、立法、黨史、文學、自然科學、哲學。將近午夜,我才滿載無數新的啟示,滿懷感激和幸福的心情,踏上長達三個小時的歸途。次日,我記下談話的要點,在以後的年代,還經常閱讀這些筆記。今天每當我談到記述這些美好的時刻的回憶,還感到十分新鮮和幸福。”[17]
星期日晚上,恩格斯家裏賓客滿堂。許多同誌和朋友都以能夠參加這樣的聚會為榮。人們用英語、法語、德語和其他歐洲語言進行交談。談話的內容既有嚴肅的理論問題和政治問題,又有人們感興趣的其他話題。恩格斯精力充沛,談笑風生,使在座客人情緒振奮。有時人們一邊喝酒,一邊開開玩笑,演唱快樂的歌曲。在這樣的場合,年邁的恩格斯情緒極佳,喜形於色,甚至讓人拿上香檳酒,親自唱起青年時代唱過的古老的大學生歌曲。他最喜歡的是英國古老的政治民歌《布雷的牧師》,曾經把這首歌詞譯成德文發表。《資本論》英譯者塞姆·穆爾演唱的《飲酒歌》也大受歡迎:
酒館老板快拿酒,
斟滿杯子任它流。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無酒水為友。
參加晚會的人,對恩格斯卓越的語言才能、淵博的知識修養、驚人的記憶力十分欽佩。
有一次,俄國女革命家克拉夫欽斯卡婭同她的丈夫到恩格斯家裏做客。當恩格斯知道客人除俄語外不懂其他語言時,立刻用流利的俄語同她攀談,並且用俄語背誦了一大段普希金的長詩《葉甫蓋尼·奧涅金》:
我們求學的途徑雖然各不相同,
但都不是不學無術的人,
謝謝上帝的恩典,
使我們都能炫耀一下才能。
按照許多人的意見,
(這些評論者都是舉足輕重而又苛刻的人),
都說奧涅金少年博學,
但是過於矜持不遜。
他的才華得天獨厚,
真可以說應答如流談笑風生。
重大的爭辯他不發一言,
以保持學者應有的身份。
但為了博取夫人小姐的一笑,
突然說句俏皮話像火星那樣射出光明。
現在,懂拉丁文已經不算時髦,
不過有個事實要讓你們知道,
他拉丁文雖然懂得不多,
不過要講解銘言箴語卻不嫌少。
談起尤維納利斯他不會無言以對,
在信尾也會順手加上一個vale〔安好〕,
《亞尼雅士之歌》他雖然沒有熟讀,
但其中有兩首大體還能記牢。
對於地球上逝去的史實,
和編年史中以往的陳跡,
要耐心地加以發掘,
他卻沒有這種嗜好。
然而從羅穆洛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