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哈哈大笑,說道:“就憑你這傻小子的武功,還想參加武林大會?也罷,今日我便暫且放過你們,有什麼恩恩怨怨的,咱們就依著武林規矩,到比武大會上解決去。”
胡曉楠見刀鋒武功凶悍,手下隨從不少,自己和扶炘傑絕難對付,心想:“如此先來個緩兵之策也好,待今晚一過,我們明日天不亮便逃得遠遠的,武林大會上,你自己一個人玩去罷。”於是答道:“好,武林大會上,倒要領教你的手段。”
刀鋒哼了一聲,怒道:“兩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再有兩日便是武林大會了,武林大會可是既判勝負又決生死的,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容情。”
胡曉楠道:“瞧你年歲不小,怎麼一張破嘴比你手裏的刀還硬,武林大會上,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刀鋒懶得再和胡曉楠鬥嘴,又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便走,手下四人白了扶炘傑幾眼,跟著刀鋒走開了。
胡曉楠見刀鋒等人走遠,轉頭對扶炘傑道:“我們快收拾東西,這就走。”
扶炘傑還道胡曉楠是不願意和自己同睡一室,於是說道:“不必收拾東西,你在這房裏睡覺,我出去打地鋪。”
胡曉楠笑道:“我的傻哥哥啊,還打什麼地鋪,此刻若是不走,待到明日天明,隻怕想走也走不成了。”
扶炘傑奇道:“為何要走,不是說好了武林大會上決鬥嗎?”
胡曉楠道:“我那是謊他的,不然他的刀法那麼厲害,我們還哪能活到明日?”
扶炘傑怫然不悅,說道:“要走你自己走,我留下來決鬥。”
胡曉楠奇道:“難道你當真深藏不漏,有高明武功勝得過刀……”
扶炘傑道:“男子漢大丈夫,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豈能說話不算數?”
胡曉楠道:“江湖險惡,扯謊耍計謀是家常便飯,又當得了什麼大事,再說了,那個刀鋒被我騙了,那也隻能怪他自己蠢笨。”
扶炘傑道:“別人隨意扯謊那是別人的事情,但是我一向言出必行。”
胡曉楠道:“你也不算食言啊,剛剛扯謊騙人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剛剛可什麼話也沒說。”
扶炘傑道:“不妥不妥,如此耍詐,不是男子漢行徑。”
胡曉楠呆了一呆,說道:“你先前侮辱我是私生女,不也是扯謊騙人了嗎,若不是你扯謊,隻怕也惹不來這個刀鋒。”
扶炘傑臉上一紅,他不大敢跟胡曉楠理論私生女之事,何況這一節確實是他理虧,頓了一頓,隻得說道:“當時我是為了活命而智取,那領作別論了。”
胡曉楠見扶炘傑神色鏗鏘,知勸他不動,不由得一聲輕歎,隻能在心裏默默祝事情順利。
次日清晨,二人上街打聽,得知這一屆的比武大會在劉家橋後街的廣場上舉行,兩個人當即來到比武場地,比武雖在明日,但廣場上這時已聚集了不少拿著各路兵刃前來報名的英雄好漢,不少穿僧衣的光頭和尚在廣場四周遊走。胡曉楠把頭伸到扶炘傑麵前,低聲說道:“看樣子這一屆的武林大會是由少林寺做主。”
扶炘傑聽到“少林寺”三字,心頭一喜,大叫道:“這可太好啦,我要向他們打聽淨住前輩的下落。”
胡曉楠笑道:“怎麼可能打聽得到嗎,少林寺屬於禪宗,淨住法師是淨土宗的高僧,少林寺怎麼會有淨宗高僧的下落。”
忽聽身後一人說道:“當然有高僧的下落了。”
扶炘傑和胡曉楠各自一怔,回頭瞧去,隻見身後是一個僧人,那僧人與別的和尚不同,除了穿著長袍之外,還披著一席袈裟,想來他在寺中輩分不低,今日之事也是由他主持。
隻聽那僧人微笑道:“大家既然同是修行之人,自然會經常聚集在一起講法說經,淨住法師是得道高僧,我們自然也是拜見過的。”
扶炘傑一聽大喜,忙問道:“淨住法師此刻身在何處,我想要拜他為師,求他指點武功。”
那僧人微笑道:“淨住法師是方外閑人,豈敢收尊者為徒?”
扶炘傑急忙說道:“他的武功高出我百倍,當然敢收我做徒弟了。”
那僧人微笑不答,行了一禮,轉身便要走。
胡曉楠將頭伸到扶炘傑耳邊悄悄說道:“我的傻哥哥呀,這和尚的言下之意是說,你的微末武功,可還不配做淨住法師的徒弟,更不必打聽法師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