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學高人眼中,“虎爪拳”原本不是什麼難以拆解的招式,但刀鋒想不到扶炘傑會忽然縱躍起跳,即便想到,要將大刀向上挺刺也不如向前刺擊容易,刀速難免滯塞。刀鋒手握大刀,行動不便,難以向兩旁躲避,總算他臨敵經驗頗豐,手臂上硬生生的運出一股內力,將刀刃抬起數寸,扶炘傑身子擦著刀刃落下,右肩被刀刃擦中,登時破皮出血,但扶炘傑的一拳卻也打在刀鋒左肩,將刀鋒左肩帶脈震傷,兩個人一齊坐在地上忍痛。
台下群雄失聲驚叫,想到扶炘傑天賦之驚,僅是見了錢大磊的武功便能將他的“虎爪拳”學來,而且拳技淩厲,顯然要比錢大磊更高了幾分,而刀鋒情急之下能將大刀抬起反攻,武功也自非常人能比擬。
胡曉楠見扶炘傑受傷,隻急的咬牙皺眉,心裏好生後悔,實不該讓扶炘傑挑戰刀鋒,即便扶炘傑武功再高,又何須冒著性命之險與人較勁鬥狠?
刀鋒呼了一大口氣,用刀尖撐在地上,慢慢起身,冷笑道:“你這臭小子確實是有幾下手段,‘虎爪拳’使得不賴嘛。”
扶炘傑右肩兀自流血,隻覺又酸又痛,他不願被刀鋒小瞧,於是勉力站起身,裝出一副無關緊要的神色說道:“都是錢大磊教得好,錢大磊說了,對付刀鋒就該使將‘虎爪拳’。”
刀鋒道:“你的右胳膊隻怕已經抬不起來了,這一戰你必輸無疑。”
扶炘傑道:“你的左肩雖然沒出血,不過肯定也同樣抬不起來,你的右手適才發力過多,也拿不動大刀,我倒要請教,你連刀都拿不起來,又該如何取勝?”
刀鋒沉下臉色說道:“誰說我的右臂拿不動刀了,不信你再攻過來試試?”
扶炘傑心頭一凜,第一個想法便是刀鋒右手氣力已經恢複,但隨即便覺不對,倘若刀鋒右手氣力恢複,此刻早將大刀交與右手,料來是刀鋒的空城之計,於是叫道:“我就來領教你的刀法!”左腳蹬地,身子竄向刀鋒,左拳疾向刀鋒胸口打去。
刀鋒右腳在大刀上一踢,大刀登時飛起,繞向扶炘傑身側,所飛方位是無論如何傷不到扶炘傑分毫。扶炘傑正自幸喜,突見刀鋒右臂一揚,麵前刀影閃動,跟著胸口劇痛,麵前鮮血飛濺,渾身力氣登時散去,一下栽倒在地。台下群雄無不大聲驚呼,胡曉楠更是尖聲大叫。
扶炘傑忍痛定了定神,隻見那柄厚重大刀掉落在自己臉龐,刀柄上留著細長縫隙,在轉頭去看刀鋒,見刀鋒鐵青著臉站在自己麵前,右手上握著一柄數尺長的尖刀。原來刀鋒的大刀伏有機關,大刀裏藏著小刀,他右臂無力不能揮舞大刀,但是將大刀裏麵的小刀抽出來當作兵刃卻全然無礙。扶炘傑畢竟欠缺江湖經驗,不知防備暗器,這時重傷難以起身,此戰是無論如何也贏不下來了。
胡曉楠忽地跳上擂台,大聲斥道:“今日跟你拚啦!”揮掌向刀鋒胸口打去。刀鋒正要再補上一刀了結扶炘傑性命,但見胡曉楠掌到,疾向一旁避過,胸口被胡曉楠掌鋒帶到,隻覺胸口溫熱,情急叫道:“上次我就覺得你的掌法眼熟,你的‘影火掌’是跟誰學的,火狐門的老胡是你什麼人?”
扶炘傑胸口本來已經痛到幾乎昏厥,這時聽到“火狐門”三字,精神一震,但他畢竟傷勢太重,此刻無力發問。
胡曉楠叫道:“少囉嗦,看掌!”揮掌向刀鋒打去,刀鋒也傷的不輕,待會還要再爭天下第一,此刻無心戀戰,急忙將地上大刀踢下擂台,隨即轉身跳下擂台走開。
胡曉楠見扶炘傑重傷,此刻也無心追擊刀鋒,轉身伏在扶炘傑身邊,哽咽道:“你可千萬別死啊。”
為首那僧人帶著幾個少林弟子走過來,拿出早已備好的傷藥紗布給扶炘傑止血,那僧人對胡曉楠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受此區區小傷還不至丟掉性命。”接過弟子遞過來的紗布,親自給扶炘傑包紮,笑道:“我上次還真的是看低了你,想不到你武功不高,誌氣和天賦倒是很高,能堅持到此刻。”
扶炘傑閉目不答,既知自己落敗,那也就無從得知淨住法師下落。那僧人笑道:“你雖然輸了比武,但是你俠心仁厚,實是天生我材,也罷,我就告訴你淨住法師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