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炘傑生性愛鑽牛角尖,遇事總喜歡較勁認真的理論一番,但這時心想:“這個買賣對我是劃算的呀,我若是鬥不過你,又若是你命令手下眾人一擁而上,我橫豎還不都是被剝皮抽筋?”正想點頭答允,手腕忽然被胡曉楠抓住,胡曉楠低聲說道:“不能答應他的。”
扶炘傑奇道:“為什麼?”
胡曉楠道:“王囗這敗類從來不打沒把握的賭注,他是知道他的武功勝過你,這才故意跟你打賭,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王囗一聽,哈哈哈哈大笑起來,讚道:“好個冰雪聰明的小女人,我都有點不忍心殺你了。”隨即對扶炘傑說道:“你是才使得那一手掌法卻是巧妙,不過都是些花架子不實用,講到比武陣仗,還是腳踏實地的好些,這一戰你已經輸了。”
扶炘傑道:“大言不慚,咱們也都廢話少說,你先動手啦。”說著起身向一旁的空地走出兩步,以免打鬥之際傷及胡曉楠。
王囗嘴上說的輕鬆,心裏也著實不敢托大,扶炘傑讓他先動手,心想如此也好,猛地大吼一聲,右臂一揚,匕首脫手,徑直向扶炘傑臉上擲去。扶炘傑扭身躲避,見那匕首已嵌入適才被自己掌力擊飛的那塊大石頭上,刀刃直沒至柄,心下不禁惶惶,暗自佩服王囗內力雄厚,耳聽身前拳風颯然,知是王囗扔出匕首之際跟著發拳搶攻,當即運出掌力,與王囗拳鋒相撞,猛聽“啪”的一響,二人各自震退三步。
王囗喝了聲好,跟著搶到扶炘傑身前,雙拳呼呼猛打,扶炘傑依著淨住法師所授之道,看準王囗拳路,運出掌招將他攻來的拳招盡數擋下。二人一口氣交還了十餘招,王囗久攻不下,招式疾變,兩拳打出之後右腿忽然抬起向扶炘傑腰間踢去,扶炘傑早在暗暗防備,當即扭身抵擋,不料王囗這一踢來的極是古怪,右膝淩空折了個彎,徑直踢向扶炘傑胸口,這一下扶炘傑再難抵擋,情急之下猛將內力運到右掌,狠狠向王囗右肩拍去,便在他掌力襲到王囗右肩之際,他自己胸口也被王囗踢中,二人各自向後退開。
胡曉楠在旁將王囗和扶炘傑的這幾招攻守看的清清楚楚,雖然扶炘傑受攻處下,蓋因他臨敵經驗尚淺,何況他在受招之際能及時出掌反攻,武功之高已不再王囗之下,心中大感歡喜,讚道:“好個扶炘傑,這幾個月不見,你的武功進境的好快。”
扶炘傑聽胡曉楠說這句話時精氣甚足,知是自己運功見效,胡曉楠的傷情恢複不少,當下笑道:“你有所不知,我見到淨住法師了,而且他也已經收了我做弟子,翦除火狐門指日可待。”
胡曉楠喜道:“如此說來那太好啦,隻是火狐門並非人人都是大奸大惡之徒,隻這個王囗例外,他是火狐門的背叛之人,火狐門中該死之人隻有他一個。”
扶炘傑上次和王囗交手之時便知王囗是背叛了火狐門之後獨自帶著一群人另立山頭,即便火狐門都是窮凶極惡的山賊,也不能跟王囗一概而論,這一節雖不急在當下詳論,但扶炘傑生性喜愛較勁,於是說道:“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火狐門的掌門人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胡曉楠撇嘴嚷道:“才不是呢,你又沒見過火狐門的掌門人,憑什麼瞎說別人壞話。”
王囗卻甚是得意,說道:“一點不錯,火狐門的掌門人目光短淺而且目中無人,火狐門在他手下遲早消亡。”
扶炘傑不理會王囗,接著對胡曉楠說:“火狐門有那樣的敗類掌門人,自然就有王囗這樣的敗類屬下。”
王囗一聽大怒,厲聲道:“我是不是敗類,隻怕還由不得你這個後生小子評頭論足,你誇下海口,自稱是淨住高僧的弟子,你也不打聽打聽,天下誰人不知道淨住法師是從來不收徒弟的?”
扶炘傑道:“若沒有得到高人親傳,怎麼能打得你跪地求饒?”
王囗罵道:“大言不慚,我何時跪地求……”最後一個“饒”字未及出口,扶炘傑已縱身飛了過來,揮掌向他頭頂拍去。王囗一見大駭,急忙舉手抵擋,但扶炘傑早有計較,一掌不中之後猛地俯下身子,額頭重重撞在王囗胸口。人的額頭之處無法運轉內力,但扶炘傑接著起跳縱躍之勢,力道自是大了數倍,這一下仍將王囗撞得胸悶難當。
在旁圍觀的眾山賊無不亂聲叫罵,有幾個安耐不住便要衝上來同扶炘傑拚命。
王囗輕輕揮手是以手下眾人不急發難,隨即沉下臉色,對扶炘傑說道:“你這是自尋死路,可就怨不得我了。”說著慢慢蹲下身子,正是月前所施展的絕學“強虎剪”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