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道人、孫日辰、尚軒豪見李正和冷豔刀姐妹倆忽然把這位老實巴交的隨從給擒住了,心下各自吃驚,雲深道人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此人便是天盜淩雲?”
孫日辰不願被小輩搶風頭,趁機說道:“依我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不過是隨便找來一個人頂罪充數罷了。”
柳月風對那水手隨從說道:“你開船載我們來的時候,我姐姐曾經問過你在淮河上營生了多久,你可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嗎?”
那水手被三柄利刃架在脖子上,心中有氣,隨口敷衍道:“我記心不好,想不起來了。”
柳月雲道:“沒關係呀,你想不起來,我們幫你回憶,你當時說的是你從小就在淮河流域開船營生。”
那水手輕輕“哼”了一聲,問道:“沒錯,我自小在河邊長大,那又如何?”
孫日辰跟著叫道:“正是,那又如何呀?”隻盼三人抓錯飛賊,出不了風頭。
柳月雲道:“船在水麵上行駛,不論是風平浪靜還是驚濤駭浪,船身免不了左右搖晃,是以水手在船上走路的時候都會習慣地用腳指頭去抓住船板,以防摔倒,我當時就是看到你腳趾沒有去抓船板,但是身子又很是平穩,這才察覺到你輕功高明。”
柳月風跟著說道:“是以我們在船上的時候處處留心防備,連你端給我們享用的茶水和糕點也不敢吃一塊,生怕被你下毒。隻不過當時我們隻是防備,卻不知你是鼎鼎大名的天盜淩雲罷了。”
孫日辰心想有理,急忙說道:“原來如此,倘若當時換作是我在船上,以我的本事,立時便能將這小賊的身份戳穿。”
柳月風又道:“隻是我沒想到雲深道長不但見多識廣,而且膽識過人,以他之能,定是一眼瞧出你這點小伎倆,但是他藝高人膽大,大大方方的吃起茶水點心,想來你即便下毒,也傷害不到道長分毫。”
柳月風是誠心實意的誇讚雲深道人,雲深道人卻是臉上一紅,回想自己當時可是沒少吃那水手送來的糕點,心道:“幸虧糕點無毒,不然我可就慘了。”
李正跟著說道:“其實你在雲深道長一上船的時候你就露出破綻了,碼頭上南來北往的江湖豪客和商旅貴胄太多,你一個從小沒離開淮河的船夫,卻一眼就能認出來雲深道長,倘若道長留發髻、拿拂塵,那便另作別論,但是道長兩手空空,尋常人甚而不知道他是修道之人,又如何能識破他的身份?”
馬勝斌聽李正和冷豔刀姐妹倆說的頭頭是道,心想:“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三個年輕人可比雲深道長、孫日辰和尚軒豪精明的多。”
那隨從被說的無可辯解,惱怒叫道:“多說無益,我也懶得解釋了,反正我一個小小船夫,賤命一條,你們幾位大仁大俠自己看著辦罷。”
李正笑道:“好個飛賊,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說著走到那隨從正麵,伸手在他臉上摸索,要將他戴在臉上的人皮麵罩撕下。但李正在他臉上摸索了好一會,卻始終沒摸到麵罩邊緣,不禁微微皺眉,又伸手在那隨從臉上搓揉,想將麵罩搓下來,但搓來搓去,越搓越覺這人就是好端端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