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萬千飄過,許夢清所在的是學渣混集的8班,在教學樓的二樓,而餘毅在的是最好的重點班1班,處於教學樓的一樓。
每次她隻能借著拿學生奶的功夫,從二樓的樓梯下去,從一樓的走廊過去,仿佛是特定表演一樣,路過會聽到各個班級的紀律委員,敲著桌子嚷嚷著:“別吵了。”
經過一班時,許夢清便會佯裝看風景,匆匆的向1班瞥去。
因為是新轉來的,餘毅的位置在靠窗戶的倒數第一排,等到第二個預備鈴響起時,許夢清便恰好經過餘毅附近,隻見餘毅仿佛是心有靈犀般側過身,頭側壓胳膊,慵懶地在紙上塗塗畫畫。
時光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明明當時隻是匆匆一瞥,卻在許夢清多年後的回憶裏留下的是藝術性的慢鏡頭。
於是每天許夢清便在午休時間,掐著午休開始的時間,獨自一人走在無人喧鬧樓梯間。
正午的陽光明媚,金黃色的“染料”瀑撒在樓梯,透過滿懷心事的少女,將影子越畫越長,高高的馬尾在牆幕中一搖一晃。
冬天正午的陽光並沒有夏天的灼燒感,反而是暖烘烘的,照在人身上,舒服極了。
拿學生奶的地方就在行政樓的一個小房間裏麵,在一次陪朋友拿學生奶看到了那個少年後,她便主動要求去拿學生奶,隻是為了能見到他。
教學樓與行政樓之間還有一個操場,操場有幾位男生在踢足球,還有草草幾人在散步,也就隻有她這麼無聊,現在去拿學生奶吧。許夢清心想,心裏嗤笑幾分,不由得加快步伐。
像是無數初次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一樣,把所有心事埋在心裏,不願意被人看破。
多年後,許夢清每每回憶起,便覺得當時的行為十分可笑,明明隔著這麼遙遠的距離,明明每次回去都是滿頭大汗,卻沒有絲毫疲憊,滿心歡喜。
又一次拿完學生奶,回到教室,四周寂靜無聲,隻有起起伏伏的呼吸聲,8班的學生大部分都早已趴在桌上沉沉入睡。
許夢清小心翼翼地將奶箱放在地上,熟練地拿出三瓶巧克力味的學生奶,輕聲地回到座位。
前桌的徐鈺早已進入夢鄉,便把一瓶學生奶放在徐鈺高高堆起的“書堡”上。
坐在外麵的同桌周銘澤並未午睡,而是翻看著數學習題,似乎是遇到難題,纖細修長的右手轉動著鉛筆。
平時這個點,他早就午睡了,想著自從她開始搬奶後,周銘澤就都是醒著等她回來,許夢清有些愧疚,她這個同桌從小身體就不好。
她將巧克力奶輕輕地放在周銘澤桌上,爾後,自然地拍了拍周銘澤,周銘澤配合地起身,做出請的手勢。二人很快回到位置上。
許夢清看著桌麵上被整理好的試卷和壓在最後的一張紅彤彤的班級成績排名表,許夢清知道這應該是她同桌整理好的,這讓她更加愧疚。
連忙從抽屜抽出一張草稿紙,擺在二人桌子中間。
在靠近草稿紙的左上方寫“我拿了你最喜歡喝的巧克力奶,怎麼樣厲害吧,我可是從一堆純牛奶中千挑萬選出來的^O^”
很快就收到了回話“嗯,很棒.”
“下次不用等我的,我可以去講台上休息的>_<”
“我不困的,放心,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