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寧禾第一次體會到坐飛機的感覺。
不對,是騎劍。
穿雲劍派並不算特別遠。
加上蘇玉禦劍速度很快,一個時辰不到三人就穩穩降落在了穿雲劍派外麵。
山門前左右各站著兩個身著黃色服飾的外門弟子值崗,看清落地的三人後,其中一個弟子急匆匆跑去大堂通報。
但他們一開始卻十分警惕。
麵前三個人行事怪異。
一個站著一個躺著,至於另一個。
還在路旁的草叢中大嘔特嘔著。
怎麼看怎麼奇怪。
“嘔..嘔...嘔.....”
真,真特麼刺激,跟坐過山車一樣。
“阿禾,你沒事吧。”
蘇玉看著寧禾生不如死的樣子,從懷裏摸出一方帕子遞給她,隻是寧禾沒接。
“沒事,暈劍而已,那個,聽說你們劍修修行都是從禦劍開始的?”
寧禾聳了聳鼻子,擺了擺手,一股子生無可戀的味道,卻對上蘇玉怪異的眼光 ...
“阿禾,你失蹤這些天是否傷到了腦子?”
聽到這話的寧禾正要開罵,抬頭卻看見蘇玉一臉的真摯。
算了,他不懂我。
看到了還在地上躺著的寧時,寧禾右眼皮子猛地一跳。
她小跑著繞過蘇玉,將寧時從地上扶了起來,像是做了虧心事般討好地笑了笑。
“尊者”
聽到這聲稱呼,寧禾的笑容倏地僵在臉上,緩緩轉頭朝徑直走來的掌劍尊者閆容看去。
來者一襲黑蟒錦袍,衣領和袖口處都繡著繁複精致的紫金色紋路,滿頭銀發傾瀑而下,眉毛也是白色,偏生著一張青年的麵容,眼眸狹長深邃,鼻子挺翹,嘴角輕抿,即使並未生氣,卻展露著莊嚴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場,整個人在陽光的照耀下反而溫和了幾分。
可寧禾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
他斜後方緊跟著的女孩顯然更值得寧禾關注。
女孩身著一身妃色繡花流蘇垂絛襦裙,頂心長發結成兩環垂於耳側,散落幾縷碎發更顯飄逸輕靈,兩端再飾以粉色蝴蝶步搖,隨著身體擺動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白皙的皮膚上泛出桃花般粉嫩之色,眼波流轉甚是靈動,略施粉黛便已足夠奪人耳目。
看來這就是白月光閆殷了。
而她身後跟著的幾人應該就是“想念寧禾”的幾位師兄師姐了。
這些人的身影也在不知不覺中與夢中人的身影重合起來。
寧禾卻沒有感到一絲溫情。
他們可不是來敘舊的。
仔細觀察過閆殷後,寧禾覺得有些奇妙。
她們確實有六七分相似,就像是親姐妹一般,卻仍舊能看出兩人的區別。
寧禾眼睛更加斜長,不那麼圓潤,眼角卻淡淡點痣著一顆黑痣,一副瓜子臉,體型也更加清瘦修長。
無數小細節彙聚之後,二人的氣質呈現巨大的差別。
一個是甜美軟糯,另一個卻清冷疏離。
她竟和自己長得這樣像。
換句話說,自己竟和原主長得一模一樣。
思及此的寧禾再次認真看了看閆殷,才發覺她也在一直盯著自己。
就這一眼讓寧禾頓時覺著渾身不自在。
此刻她身著黃棕色麻布衣褲,黑色長發用木簪簡單挽起,因為長時間趕路鬆垮在一邊,臉上還粘著泥點,與閆殷對比起來。。。
儼然一副“村姑”的形象,閆殷是這麼想的。
這就是師父從山下帶回的與我肖似的女子?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嫌棄,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精致的眉頭。
在外人看去時又立馬恢複明媚單純的姿態。
寧禾還在發呆的時候,旁邊的蘇玉就已經彎腰行禮了。
隻見閆容無端審視著寧禾,黝黑的眸子讓人無從窺探。
“你就是師父帶回來的小師姐吧?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妹了,我叫閆殷,師父取的”少女提起裙擺小跑到寧禾麵前,笑眼盈盈。
隻是這小師姐?
寧禾看向閆容,但他還是毫不掩飾地盯著她,也沒有要糾正稱呼的意思,看樣子是默認了。
等不到寧禾回應自己,閆殷像是剛察覺到蘇玉,轉而攀起蘇玉的手臂:“小師叔你終於回來啦,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有沒有想我?”
蘇玉淺淺一笑,看著身旁的少女抱著自己的手臂不住地輕搖撒嬌。
她昂起頭眨巴著大眼睛,小女兒情態十足,假裝嗔怪道:“看來是忘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