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說不出,就覺得他人挺好的。”溪月小聲說著,鬧了個大紅臉。
“評價這麼好啊,朕去探探。”
看來喜歡得不行呢,從沒有聽她說過誰人好,都是連番彩虹屁誇她的。
是誰分享走了她的誇誇?
一進門就看見唐鉦站在書桌前等著。
“怎麼伺候的,讓唐小主站那麼久。”江黎訓斥著。
可不得先唬著他點,待會好談。
“賜座,”轉頭笑著對唐鉦說,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你是哪人呀,祖籍在何處?”所謂問話,不得先套點話,主打一個查戶口。
“草民來自淮海地區,淮海徐州。”唐鉦雖不知皇帝是什麼意思,但也乖乖地回話。
“淮海,徐州。”江黎細細咀嚼著這兩個詞。
淮海,徐州,當年那件事不就是在那嗎。
“好地方,”江黎笑了一下,“家中父老可還康健?”
“回陛下,父母依然康健,住在祖宅之中和母親安度晚年。”
住在祖宅,那想必定是有所經曆。
“徐州的水患如何?這些年可有再發?”
“朝廷每年會撥下賑災糧款,河堤修建得很牢固,水患也不嚴重,因此每年可有富餘。”一個中規中矩的回答。
不錯,絲毫不提當年。
“哦,”一個上揚的音調,帶著些好奇,“河堤牢固,這些年朕好像隻派遣過一次朝中大臣前去,”說著扭頭朝溪月,似是求證。
“陛下好記性,這幾年唯有裴大人去過淮海地區賑災修壩。”
“裴大人啊,”江黎似有些想不起這人是誰,擰了下山根,眼裏閃過一絲異樣。
“是前工部尚書裴思韞,裴大人呀,陛下您不記得了?”溪月貼心地提示道。
“哦,對,是了,朕想起來了。”江黎恍然大悟,仿佛真的剛想起來這個人一般。
“可惜了,是個人才。”江黎搖搖頭一番可惜之貌。
“裴大人?我幼時聽家中長輩提起,裴大人是個好官。”唐鉦順勢接下去說道。
“你知道他?說來聽聽,我倒是好奇你們是怎麼評價他的。”江黎用著輕鬆好奇的語氣,殊不知她心裏有多恨。
說不定能套出些什麼消息來。
“我聽聞長輩說裴大人善治水,他一到徐州就給我們發了賑災糧,百姓都被他安撫得很好,都很喜歡他。也不知後來怎的就失了火。”唐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注意到江黎在默默觀察他的一言一行。看樣子不像在說假話,江黎別開了眼睛。
要是說民眾都很喜歡裴思韞的話,那為何還會發生火災。
這其中又有什麼事發生了。
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就那麼簡單嗎?
“陛下,您叫草民來是?”唐鉦忍不住要問,別不是就把他叫來問他家裏情況吧。
不是吧不是吧,他都弄成這個樣子了,陛下還對他有興趣!
他是有多大的人格魅力。
陛下,求放過,他還想回家種田養老呢。
“啊,哦,朕叫你來呢,是因為你早上的一番所作所為。”
“宮裏不比外頭,不是隨心所欲的地方,所以你……”江黎停頓了一下,看向了唐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