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早有準備,他們多的是各式各樣的武器,巨大的盾牌被他們舉起,甚至三兩個兵卒躲在盾牌的後麵,零星而落的箭矢並不會造成怎樣的殺傷,後軍甚至慢慢將雲梯遞到了城下。

在城頭暴躁的怒吼聲中,雲梯直接被架起,宋軍的軍陣之中,林煥衝高高舉起自己手上的樸刀,就是一陣密集的大石頭朝著城樓上落了下去。

“砰”的一聲,幾個沒有任何防護的草原兵就這樣被砸了個稀碎,白色的腦漿子散落在青石之上,血水伴隨著裂開的髒器發出濃烈的腥氣,戰局一下子就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沒有了金狼大王的輔助,這些草原人也隻是凡人,他們心中也會感覺到無可奈何的畏懼,就像是草原上無奈的走獸般,向著城頭四處開始奔逃,如果不是那老薩滿還站在城頭上,怕是一場營嘯會不可避免地發生。

耶律武機拔出自己的長刀,當即就是砍翻了兩三個亂竄的士卒,衝著周遭驚恐的士兵罵道:“該死的東西,不準逃,都不準給我逃!”

“敵人都快殺上城頭啦!給我把滾石檑木丟下去!砸死這群宋狗!”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城頭響起,幾個自己人的人頭瞬間震懾住了這些士兵,他們不敢不聽耶律武機的命令。

關鍵是身後的督戰隊,都是來自於耶律武機和蕭厚風的親兵,若是這些草原人膽敢後退半步,就是一刀劈斬下去,故而這些人根本不敢逃竄了,隻能是呆呆地接受著自己的命運。

弩箭洞穿了喉頭,一個草原人甚至連哀嚎的聲音都無法發出,軟軟倒在了城垛的邊上,到底是新來的宋兵,一個個都身強力壯,眼中迸發著仇恨的火焰,整個河北都快被屠了個幹淨,這些人是來報仇的!

他們恨不得將那些遼兵千刀萬剮,甚至於千刀萬剮都不一定能夠解恨!在這樣烈度的衝鋒下,城牆上瞬間被撕開一個大口子,徐剛寧揮舞著自己的大槍,跟隨著先登軍衝上了城頭,廝殺變得更加殘暴、更加劇烈!

舉起手裏的刀,耶律武機恨恨地指向了徐剛寧,衝著手下的親兵威嚇道:“去,你們都圍上去,一定要給我殺了那個宋將!”

“主帥,不行啊!宋軍的弓弩實在太厲害,您再看看外麵,都是一架接著一架的投石車,城頭邊上都快沒人了!”聽到手下人的提醒,耶律武機當即暴怒,大聲質問道:“那個薩滿老不死呢?他去哪裏了?”

“怎麼回事?草原人呢?我們要他們頂上去啊!”耶律武機不是一般的急躁,要是再按照這樣的打法,怕是他們的人都要被打個精光。

關鍵連自個的遼軍都已經害怕得直往後退,蕭厚風趕忙湊過來,他也是遼國貴族出身,所以說話也沒什麼顧忌,當即就是勸說道:“耶律大哥,咱們也快撤吧!雲州城已經快守不住啦!”

“怎麼可能,就這南城門這裏稍稍有些危險而已!”耶律武機還是這般自大,但他卻不知這等自大等會或許會要了他的命。

蕭厚風聽到他這麼固執的言語,恨恨地跺了跺腳,感覺到勁風襲來,趕緊是把耶律武機往城垛邊上一按:“小心點,弓箭可不長眼睛,你自己看看!”

“東西城門已經被城內的漢人給打開了,他們跟咱們遼人從來都不是一條心,那北門就更不用說,剛剛那個薩滿老頭帶著他那幾萬殘兵敗將已經衝了出去,咱們再不走,可就都要交代在這!”

聽完蕭厚風大聲的言語,耶律武機擦了擦臉上的血水,無奈地回應道:“好.....好罷,我們這就撤,隻希望能帶回點殘兵,去雄州一帶戍守!”

“兄長,別想那麼多了,這些都是耶律鈞該想的事情,咱們能守這麼久,已經夠給他麵子啦!”

“要說還是兄長來當這個遼國皇帝,你看看這耶律鈞把咱們遼國禍害成什麼樣子!”都這個時候了,遼國內部居然還想著利益的傾軋,這等王朝不滅亡也是沒有天理。

無數的箭矢開始追擊著這些如老鼠般逃竄的遼人,耶律武機此刻的心頭被蕭厚風點了一把火,他似乎多了幾分不該有的野心,混亂的遼國朝局又會去往何處,誰也不知道!

總之宋軍終於拿下了這座城池,這座燕雲十六州之一的大城,如果再往北去,或許將遼人整個趕出去也未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