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潼此時一點聲音都聽不進去。

十幾年了!

她現在是重生了,但她前世的十幾年又算什麼?

剛子衝過來直接將張盛言撲倒在地。

張盛言沒有反抗,任由著剛子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黑暗中鮮順著他的衣服慢慢滲出。

木易著急的大叫一聲:“潼潼!”

“剛子,停下。滾!立刻!馬上!”黎潼幾乎是用吼的,她此時心情暴躁激動,滿心滿眼的委屈湧上心頭,如潮水一般的痛苦刹時間淹沒了黎潼。

她一點也不想看見這些人,此時的黎潼是無助的、甚至是絕望的。

她現在隻想在哪裏躲起來大哭一場。

那是無人問津的十六年啊!

自她十四歲母親過世, 直至十年末世重生。

天知道她曾經經曆過多少絕望,末世之前她活的戰戰兢兢,末世之後更是活的心驚膽寒。

黎家也好,張家也罷,都算不得是她的親人!

張盛言看著如此崩潰的黎潼,堂堂七尺男兒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

他比妹妹大七歲,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也不為過。

張國棟因為黎若言氣的和女兒張月韻斷了聯係,可張月韻的三個哥哥對著妹妹是百般照顧。

後來張家三兄弟對著黎潼這個小妹又是百般照顧,從小就萬分稀罕這個長得軟軟的妹妹。

自黎潼十四歲那年張月韻出了意外,他們沒有一刻沒想著不把小妹接過來。

這麼些年了,張家用盡了人脈和手段,前些日子遇見黎家的兩人,她們一口咬定黎潼早就死了。

但張家三兄弟都不相信,這才借著任務,派了黎潼的二舅舅張月忠,和她大哥、二哥前來“收屍。”

木易示意張盛言先出去,張盛言含著眼淚,哽咽的去外邊哭了。

接著木易慢慢向著黎潼走來:“潼潼,是我,木叔,抱抱好不好,抱抱叔叔給你糖吃好不好。”

木易在黑暗中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在帳篷角落裏無助的抽泣的黎潼,拿著小時候哄黎潼的話,一步步靠近黎潼。

剛子看著走來的人,凶狠的汪了一聲。

鏟屎的有命令,誰也不能靠近。

木易還是堅定不移的走向黎潼,就在剛子想要咬上去的時候,又覺得不太好,畢竟黎潼沒讓它咬這個人。

好一會兒,在帳篷外邊的張盛言才聽見裏邊傳來了黎潼近乎嘶吼的哭聲。

一會兒之後,木易才走出來。

聲音嘶啞的對著張盛言說:“盛言,你先去安排一下部隊的其他人,然後處理一下傷口,潼潼這會兒哭昏過去了,你等會兒再過來。”

張盛言的心髒猛抽,半晌才點了點頭。

黎潼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暖暖的火光。

木易和張盛言坐在兩邊。

兩個大男人看見黎潼醒了,手足無措的又是遞熱水,又是添柴的。

黎潼起來靠著剛子坐定。

“實驗室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分道揚鑣吧!”黎潼近乎冷漠的開口。

黎潼此時一點都不想敘舊,她現在想起了林峰,如果他在,起碼不會讓她覺得,自己永遠是孤身一人。

半晌,張盛言小心翼翼又帶些急切的開口道:“潼潼,讓哥哥說幾句話,哥哥保證,說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