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興入職第一天,波瀾不驚。主要就是和錦衣衛的同僚互相認識,熟悉下工作環境,並無具體工作安排。到了傍晚,王兆興想起伯父邀請他今晚去參加家宴,並匆匆趕回了家,從床底的紙箱中掏出半兩碎銀,並趕往西市,買了幾斤水果,就風塵仆仆的趕往伯父家。
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戶部尚書王獻安的府邸。
向王府管家遞上拜帖,在王府下人的帶領下,緩緩往前走去。王兆興打量著戶部尚書府邸,裝飾陳舊,與自己兒時記憶中相差無幾。樹木錯落,像是很久沒有修剪一樣。王兆興心想:“伯父久居廟堂,官至戶部尚書,管著整個帝國的錢袋子,也厲行節約,品德無虧”。穿過早已幹渴的假山,便來到了客廳。
“兆興,你來啦”。戶部尚書王獻安開口說道。
“是的,侄兒來遲。”王兆興定睛一看,客廳內坐著伯父王獻安、伯母李氏、堂哥王海平和一年輕女子。
李氏立刻接上話來:“兆興,你坐過來,坐到伯母這邊來,都十年沒見了,你一直在前線殺敵,伯母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說罷,便揮手讓王兆興坐到身邊。
王兆興內心一陣感動,便在伯母旁邊坐了下來。
“兆興我來跟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妻子,崔氏長女,江南人士。”王海平指了指身邊的年輕女性。
“嫂嫂好”。王兆興想到:江南崔氏,是當地壟斷絲綢的大戶,富可敵國,三任江南商會的會長均是出自崔家。
崔氏莞爾一笑說道:“兆興一表人才,也不知道以後哪家大家閨秀有福氣,能嫁給兆興”。
王兆興臉色一紅,微微的低下了頭。
王獻安接著說道:“兆興,你這次能調回京城,張指揮使那邊,我可沒少花功夫。正巧這次海平回京述職,明年開春他就要赴陝甘行省任按察使,主管一省刑名。”
王兆興暗暗吃驚伯父的通天手段,心裏想到:沒想到伯父跟“疤麵閻羅”張指揮使也有交情。也對,堂哥前幾年才任四品蘇州織造,如今又轉任陝甘三品按察使。
“伯父,你大可不必這樣,我在軍中一切都好”。
“兆興,你遠離朝政太久了,不知道其中利害關係。我急著調你回京,是因為軍隊係統將有巨變。今天在朝堂上,陛下幾年沒有發這麼大火,當朝罷免了兵部尚書,後麵必然是派你們錦衣衛去抄家。幽州刺史方臘的下場也不言而喻了。”
王兆興驚訝到:“幽州是抵禦突厥的前線,刺史方臘主政一方,雖然未有建樹,但也無太大過失,在這關頭撤換方臘,幽州軍那邊難免會軍心動蕩,如果突厥提前得到消息,趁機偷襲,幽州危已。”
“幽州五年之內不會再有戰爭了!上個月我就提前收到消息,突厥天可汗將於本月派使團前來提親,迎娶陛下七公主。”
“癡心妄想!突厥天可汗已到知天命的歲數,竟然妄想迎娶天家貴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尚書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匹夫之勇。我讓你多讀書、考功名,你就是不聽。你以為陛下願意將七公主遠嫁突厥嘛?每年幽州軍費開支高達五百萬兩之巨,當下朝廷已入不敷出,無力再戰。”
王獻安看王兆興若有所思的表情,繼續說道:“如果和親談成,每年會為國家省去開支五百萬兩,你說陛下會怎麼選?我料定陛下必然會同意和親。所以這次讓海平去陝甘。”
王兆興聽罷,神色頓時黯淡起來,沒想帝國的財政竟枯竭到如此地步。陝甘是連接幽州和中部的重要通道,每年負責為幽州轉運兵糧、戰馬,可謂是幽州的“咽喉”,沒有了戰事的壓力,陝甘的軍事壓力將小很多呀。
“堂哥驚才絕豔、能力出眾,我相信定能梳理好陝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