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璟就這樣的盯著雲離卿看了許久,久到以為顧司璟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坐到床沿邊,將雲離卿半摟在懷裏。
“哪一宮?”顧司璟放下手中的碗,笑著看向雲離卿,“卿兒,覺得自己可有資格去哪一座宮呢?”
“是我僭越!”是了,一個戴罪之臣不過是供人取樂的玩意兒罷了。
“卿兒,明白就好,這文思殿是住不慣嗎?”顧司璟伸手勾住雲離卿的下頜,問道。
“我……我……”顧司璟俯首在雲離卿耳邊的呢語,讓雲離卿突感不適,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是……就是想要更近的貼著顧司璟。
突然冒出的想法,讓雲離卿整個人為之惶恐,這……怎麼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
雲離卿放在錦被中的手緊緊捏起,大拇指指甲狠狠對著掌心戳了下去,疼痛讓他暫緩了那種莫名生出的悸動。
隻是沒一會兒,疼痛散去,雲離卿隻覺體內一股異樣再次湧起,情不自禁的想要貼近顧司璟。
顧司璟看著懷裏的人不自覺的往他懷裏蹭了蹭,心下了然,果然是初經人事的人,這一點藥量就快要把持不住了。
“卿兒,是想要?”挑逗的語氣說完,顧司璟也顧不得許多,再次欺身而下。
顧司璟隨手落下錦帳,關住了一室的春色。
看著自己被壓住的衣袖本想起身的顧司璟,在看到雲離卿緊閉的雙眼下的青色時,終是不忍。
看著依在自己懷裏睡得並不十分安穩的雲離卿,顧司璟突然想到,這人入宮不到一日,除了昏睡就是被自己壓著欺負,似乎就一直躺在床上,未下過地。
不過想及剛才一幕,顧司璟又恨不得就這樣將他一輩子困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才好。他本早該過了無法自控的年紀可是懷裏的人就有這種本事將他的引以為傲一一打破。
顧司璟伸手用指腹輕輕為他拭去眼角隱隱藏著的淚水。
這個曾經高傲明媚的少年,終究還是被他拉入了泥沼,看著他在身下沉淪,看著他喝了含有靜香的湯藥後,如放開了束縛一般的火熱,顧司璟對自己以後的時日突然變得十分的期待。
“刺拉”一聲,在董承喜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司璟掀起錦帳從床上下來。
“皇上這是要學那漢哀帝?”董承喜見了顧司璟斷了一截袖子的龍袍,強忍著笑意輕聲說道。
“替朕更衣。”顧司璟白了他一眼,小聲的命令。
不過是一件衣服,壞了就換一身,有什麼大不了的。顧司璟心中暗想。
“是!”董承喜認命的從櫃子中另取出了一套衣服給顧司璟換上。
“對了西苑那處修葺的如何了?”他倒也不是真的想把雲離卿一直留在文思殿,這人在自己身邊,雖然方便,但太過影響他處理政事了。
反正祖輩留有西苑六宮,他這還沒有一個人住進去過,不如將人送去那裏也符合祖宗定下的規製。
“回皇上,這頤華宮修葺起來怕是要三五個月才能完成。”董承喜如實的說道。
顧司璟的父親一身征戰,而後又與元後鶼鰈情深,再加上戰場上落下的病根連後妃都不多,何況是西苑裏頭安置的侍君了。而顧司璟自己又不喜男色,所以西苑的幾個宮苑極為清冷,缺了人氣,略顯得有些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