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山洞裏走了沒多遠就到頭了。盡頭處是一扇和山體顏色相近的大門,經過時間的洗禮多少還是有些鏽了,開啟的時候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露出後麵長長的的通往海底的隧道。隨著克·萊爾走過,兩邊的壁燈一盞盞亮起。
往下走了一段,石台階變成了金屬台階,牆壁變成鐵皮牆。到達樓梯的盡頭,牆壁變成鋼化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海底的珊瑚和過往的魚群,一切景色盡收眼底,看的清清楚楚。
“呼——真漂亮。”魏亦仁跟在她身後左右晃著腦袋。
腳步聲停止,魏亦仁停在克·萊爾身後幾米遠的位置:“怎麼了,博士?”
克·萊爾深吸一口氣:“我不太希望你摻進與深海有關的事。你本來就是被卷入進來的。”
“您擔心我的安危,是嗎?”魏亦仁笑起來。
“我很擔心。”出乎意料呢,克·萊爾很幹脆地承認了,“那對你來說過於危險了,你還領導著一個國家。”
“我也很擔心您博士,您的安危對我來說一樣重要。”克·萊爾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好吧。”魏亦仁搖搖頭,“我會在這裏等您回來的,博士。嗯……哦,您看,海底的景色比我想象的更美,我會想在這裏多欣賞一會。”
這一瞬間兩個人仿佛找到了摯友間難得的默契,克·萊爾笑了:“謝謝。感覺麻煩了你不少。”
“那就等您回到龍門的時候,把那裏發生的故事講給我聽吧,您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歡聽故事。”
克·萊爾放鬆了不少,她再次轉身麵對那扇門,毫不猶豫地地邁進未知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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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生人,但有張熟麵孔呢。”
門後不是實驗室,更像是八九十年前龍門哪個貴婦家的客廳,沙發,茶幾,圓形地毯,書架上的書很整齊,旁邊還放著茶壺茶杯。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正小口地抿著杯中的咖啡。她放下杯子,向克·萊爾望過去:“你好,我是海林。”
“嗯,我知道,我認得你。”克·萊爾盯著她,看到她的臉總覺得不自在,把頭扭開了,“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海林。”
“當然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海林放下咖啡杯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到克·萊爾麵前,是因為地毯很厚嗎?克·萊爾沒聽到腳步聲。她還在思索呢,海林伸出手,那雙纖細的手穿過了她的胸膛。
“你看,這是全息投影。將我的全部記憶拷貝到係統裏進行人格模擬——係統是我設計的,模擬的相似度可以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她誇張地在小數點後說了好幾個九,然後嘻嘻一笑,“不是百分百大概是模擬不出我睡覺打呼嚕的聲音吧。”
“你能找到這裏應該也是看了我的筆記吧。”海林又重新坐回沙發上,“艾瑟爾離開後再也沒人來過這裏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做一個他的投影。”
“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克·萊爾,我是艾瑟爾的女兒。”
“艾瑟爾的女兒……”海林很認真地看著克·萊爾的臉,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完全忘了自己隻是個全息影像。那個慈祥的笑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那個笨蛋啊……你知道嗎,那個幼稚鬼,明明還沒結婚呢,他就開始幻想婚後的生活了。”
“我認識你哦克·萊爾,艾瑟爾來到這裏的那段時間,他總和我說這些。我猜猜,他是不是以為這隻是固定的數據代碼?以為我會一遍又一遍地忘記他?”
克·萊爾很淡定的點了頭:“嗯,他確實在日記裏這麼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