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兒在電話裏斷斷續續地講完事情經過,鄭東來不禁勃然大怒,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況且是他鄭大廠長的公?又恨這混帳不爭氣,三天兩頭在市裏惹亂還不夠,這次居然都禍害到下麵縣城裏去了,熟知寶貝兒品性的他才不相信鄭飛宇所說的被當地人欺負的言辭,隻是眼下卻不是教訓兒的時機,沉下心來想了想,囑咐鄭飛宇:“這事我知道了,你老老實實地配合民警同誌的工作,我來想想辦法……”
………………
“……最後還是縣公安局的同誌及時趕到,才製止了本校學生和那幫外地青年的衝突……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了……”常被人稱為小遊而不名的政教處幹事遊繼朋提心吊膽地敘述完事情經過,忍不住抬起眼皮打量了負手而立的嶽成泰一眼,見他高大的身微微佝僂著,布滿老人斑的臉上滿是怒容,連忙低頭躲避對方的視線,老校長不肯落座,劉山和教導處主任李振山也隻好噤若寒蟬地陪著站規矩。
高一二班班主任趙成航肅立在一側,麵上雖略帶焦慮之色,卻也不像小遊那樣方寸大亂,斂著眼神觀察嶽校長的表情,雖早已對這位明陽教育界出名的鐵腕校長的強硬作風有過耳聞,但今年剛轉入一工作的他與其接觸時日不多,尚未真正見識過眾口相傳的雷霆震怒,隻是覺得屋內的空氣仿佛都因老校長遍布皺紋卻繃得緊緊的麵部表情變得凝滯起來,令與事情牽涉不深的他也有著於無聲處聞驚雷般的心悸感,更能夠理解劉、李等人為何會有這般如鼠見貓般的苦逼表情。
蘇眉和沈小靜擠在門外,從門縫裏偷聽眾人的對話,李誌彬和段延平等同學恪於男女有別不好擠得太近,隻是不住地小聲詢問:“怎麼樣,說什麼了?”屋內眾人一言不發,本來就安靜得有些可怕,屋外人的話聲就顯得格外刺耳,沈小靜被他們催得氣惱,轉身揮著小拳頭以示警告,門外這才消停了一些。
嶽成泰隱含鋒芒的目光在各人臉上一一掃過,將劉山陰晴不定的臉色收入眼底,忍不住抑著怒氣重重地哼了一聲,心底有私的劉山和小遊等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提心吊膽地聽他說到:“一個個睜大眼看看牆上,政教處的職責是什麼?平時在學生麵前沒少耍威風,真見了流氓混混就腦袋一縮,學校養活你們這幫閑人有什麼用!沒一點骨氣!”
畢竟是年近七旬的老人,火氣比起年輕時要收斂得多,再加上已經明確來年即將榮退,因而嶽成泰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狂風暴雨地訓斥屬下,隻是象征性地點醒了幾句,便把話題轉到如何善後上來,劉山平素對馮平早有怨尤,又想把自己摘個幹淨,一力主張通知其家長到公安機關自行接受處理,猶不解氣地建議學校對包括鄭學峰、張強等人在內的無視校規校紀的刁頑學生進行嚴肅處理以正校風,就算事情沒有嚴重到立即開除學籍的地步,至少也要記大過、留校查看並公開向全校師生作深刻檢討以觀後效。
嶽成泰聽完劉山的意見,又看向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教導處主任李振山,副校長張永清家住校外無法及時通知,此刻在場的校領導除老嶽外便隱然以他為首,生性沉穩持重的李振山與一向不太和睦的劉山對視了一眼,把落井下石的念頭暫時壓在心底,斟酌著建議到:“是不是和公安局的同誌溝通一下,先把學生放出來再研究下一步的決定?畢竟還是個孩,就算行為有些不端,也是一的學生,又是慧蘭老師的親侄兒,在外麵被人打罵、欺負了,丟的還不是學校的臉?”最後終是忍不住小小地刺了老劉一句。
嶽成泰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轉身問趙成航:“小趙老師,你是學生的班主任,說說你的意見?”
趙成航也不去看被李振山的話激得麵皮泛紅的劉山,隻是就事論事地答到:“馮平人還在公安局裏,關於他和那幫社會青年起衝突的原因,我個人以為暫時沒立場去猜測,不過依他平常在班裏的表現來看,雖然也有體育生不重視學習的通病,倒還沒聽哪位任課老師反映過有擾亂課堂紀律以及缺勤曠課的表現,而且作為班裏的體育委員,馮平性格外向,活潑開朗,和同學們之間相處得很是融洽,尤其是為人正直,敢於揭發高年級的問題學生欺負新生的事件,哦,聽說那件事是劉主任親自處理的,想必您對他也有點印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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