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廂房內,雪山神女和莫耶麵對麵坐著。莫耶向丞相作揖道:“相爺,請恕小人冒昧,小人有幾句非常重要的話要問雪山神女,還請相爺先行回避。”
權振邊認識莫耶很久了,他是他們國家君主跟前的紅人,掌握整個國家的軍工力量。雖然他在丞相麵前總是自稱小人,但丞相知道這隻是謙虛,實則他們是應該平起平坐的。既然對方說出了這麼嚴肅的話,丞相還是有點忌憚的,便先行離開。他不忘看了雪山神女一眼,她低頭看著桌子,眼裏沒有一絲波瀾。
莫耶低聲問道:“這條項鏈神女是如何獲得的?”
“神賜的。”非常敷衍的回答。
“鬼神之說我並不完全相信。但是,法律我還是很信服的。這項鏈與我娘親早年丟失的有七八分相像,我是否可以相信,神女手中的便是那條項鏈的仿製品。要不就是被賊人騙了買了賊贓,要不就是你曾經見過那條項鏈然後仿製的。”
“你說的是這條項鏈嗎?”說著,雪山神女從衣袖裏拿出一條光彩奪目的項鏈,比脖子上戴的耀眼得多。
莫耶異常激動,一手搶過項鏈,用心觀察了很久,真的是娘親那條項鏈。他非常生氣,對雪山神女大聲吼叫:“說!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雪山神女沉默了片刻,再抬頭時,眼裏含滿了淚水:“看來你真的完全忘記了。這項鏈,是你送給我的。”
這突如其來的答案讓莫耶徹底呆住了,怎麼可能,他把娘親的項鏈送給了別人,他怎麼會完全沒有印象?
隻見神女把臉上的薄紗輕輕摘下,這精致的臉龐在莫耶眼中是如此的熟悉。“你……你是扇兒?真的是你!這些年我走遍各地,苦苦尋找,卻完全沒有你的音訊。”
扇娘的眼淚已然流下。“這項鏈確實是你送給我的。你生辰那天喝醉了,親自把你娘的嫁妝放在我手裏,說這是娘說了給以後的兒媳婦的。你說如今給了我,我今生今世隻能做你的媳婦。但是,幾日之後,你們家便人去樓空,我再也沒有打聽到你的消息了。”
莫耶聽著情緒也逐漸激動:“那晚我確實醉了,對於送項鏈一事完全沒有印象。”
扇娘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整顆心都碎掉了。沒想到她找了二十年的人,竟然是酒後胡亂許人一生的人。她生氣地站起來,反正項鏈已還給它的主人,一切說清楚了,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莫耶抓住她的手,哽咽著嗓子說:“扇兒,雖然贈項鏈一事我完全不記得了,但我酒後所說的卻是句句真言。我此生確實想娶的人便是你,那天之後,家父接到旨意出使外國,並需要駐守在那裏,起程太急,我甚至連告知你的機會都沒有。到達洛狄國後,我馬上寫信給你,可是卻遲遲沒有收到回信。一年後,我終於獲得君主的批準,借公務回來的機會,我回村子找你,可惜你們也舉家搬遷。感謝上天憐憫,今天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心結一但解開,兩人便開始互訴心扉,盡情講述著這些年各自的經曆。莫耶這個名字是他討得君主歡心後賞賜的,扇娘也是行走江湖後覺得自己日漸成熟才改了名字。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
靈悅和慶王在屋頂坐了一宿。雖然聽不清裏麵人所說的話,但看他們的神情、動作便知扇娘並沒有危險,反而相當享受。他們推斷扇娘和莫耶必定是故人,否則不可能一夜之間便如膠似漆。屋頂這兩人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如果劇情發展太快,他們還是要想辦法阻止的,畢竟他們對這個莫耶一無所知。
另一邊,丞相府內氣氛異常陰沉。手下來報雪山神女一夜都沒有走出房門,丞相直覺自己被莫耶騙了,想來他已經把神女據為己有了。相府內傳出一陣陣摔碎杯子的聲音,在黎明時分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