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劉婆子得以升成四等,不光是份例多了,連手上的實權也大了不少。
秋娘開飲子鋪,也沒忘了照顧女兒生意。
她去成衣鋪子逛過幾次,覺得成衣鋪子那邊統一的服裝很是規整,便也給飲子鋪的幾個人也定了同樣的工服。
沈任真這邊才剛剛把太子府一等奴仆的衣服做好,便又開始做飲子鋪裏工服。
一等奴仆的衣服,是桂嬤嬤親自來拿的。
自從瑤琴一事後,桂嬤嬤心中有些忐忑,這些幾日太子殿下在府中的脾氣算不上好。
宋意遠還是康王世子的時候,便是人人都稱讚的溫文君子,爾雅大方,儒雅風流。
隻有桂嬤嬤這些從小看他長大的人,才知道太子殿下非凡的氣度下,對待正事從來都是殺伐果決,心狠手辣。
這些日子瞧著他哄人的勁兒,桂嬤嬤心中已經清楚地明了。
這沈姑娘,不管以後是不是正位,恐怕都是太子爺心尖尖上的人物。
太子殿下這幾日去郡主府都還討不到好,桂嬤嬤雖想求見沈任真當麵道歉,也不得不將此事延緩。
今日桂嬤嬤也本著撞運氣的心情來成衣鋪子,看到沈任真在店中,上前鄭重行禮:“請安樂縣主安!”
“桂嬤嬤快起!”雖說這幾日沈任真惱著宋意遠,但也不至於遷怒其他人。
桂嬤嬤沒有起來,反而匍匐跪下,“前些日子讓瑤琴給縣主添亂了,是老奴管教不善,奴認罰。但若縣主與殿下生了間隙,奴罪該萬死!”
沈任真神色淡了一些,還是扶起桂嬤嬤,“桂嬤嬤別這麼說,我與殿下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桂嬤嬤好不容易見到沈任真,哪裏願意就這麼走了,覬著沈任真的神色,緩緩將瑤琴的過往脫口而出。
桂嬤嬤說的很慢,她其實同瑤琴的母親極為親近,曾經將瑤琴當作自己的小輩。
她緩緩將瑤琴曾經的事情說出來。
沈任真聽完,臉色好了一些,“所以她為什麼在出府前要來找我?”
“或是不甘心吧。”桂嬤嬤一邊幫沈任真斟茶,一邊說道:“她希望能在殿下心裏留下姓名,明知殿下不在意,但知道縣主您是殿下捧著含著怕碎的人兒,便另辟蹊徑找上了您!”
“造化弄人。”沈任真噓道,“可憐、可悲、可歎。如今她怎麼樣了?”
“被罰了十棍,然後到庵子去了。”
沈任真聽了歎了一聲。
桂嬤嬤看她有些同情瑤琴,趁熱打鐵道:“到庵中也好,長年與佛作伴,正好褪褪那戾氣。”
沈任真端起茶水,“嬤嬤的話,我也隻能信一半。太子府中的往事,我是不清楚的。”
桂嬤嬤聽了頭痛,“縣主,我真真說的是實在話,如若不然便天打五雷轟,讓我老婆子不得好死。”
沈任真怔然,“嬤嬤,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