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楊漠漸漸恢複了意識。一個遼闊的世界展現在眼前,青翠的遠山在望,白雲悠悠。肥沃的大地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一片片水沼向星星的眼睛映襯著藍天閃閃發亮。
楊漠驚恐的打量著這個世界,這是哪裏?是穿越了?還是……。他不敢去想那個字,但這一切又是那麼不現實。
楊漠伸手摸了一下,手機已經不在。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鑽心的痛。“我還活著!”倒計時的終點,我還活著,雖然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但至少還不算太糟。
楊漠仔細審視這個世界,搜尋可用的線索。草兒青青,花兒朵朵開放,一派欣欣向榮。多年的城市生活讓他對植物一無所知,唯獨遠處那片碩大的胡楊樹。唯一的已知之物,唯一的線索。不容放過。
高大的胡楊樹曼妙的舒張著葉子,楊漠漫無目的繞了很久,沒有任何活物。這使作為都市群居動物的他十分沮喪。
“有人在嗎?””anyonehere?””阿麗亞多?”“嗨,思密達!”
用盡了所有所知的語言呼喊,隻有風聲。
“好吧,至少證明這裏沒有人。”楊漠沮喪的自語。
一陣撲棱棱的聲音從胡楊林深處傳來,一隻四隻腳的巨鳥飛了過來。那巨鳥兩條腳牢牢的抓住堅實的胡楊木,前麵兩隻腳交叉抱在胸前,前麵兩隻與其說是腳,倒不如說是手更合適。巨鳥上下打量了一遍楊漠,冷冷的說:你是什麼東西?
這居然是一直會說話的鳥!這四足巨鳥大約有七八歲小男孩大小,背上覆著土黃色的羽毛,腹部卻是白色的。一雙銳利的眼睛警惕的看著楊漠。
楊漠從未見過這樣的鳥,好奇心戰勝了害怕,憤怒又打敗了好奇。反問道:“你又是什麼東西!”
巨鳥慌忙退了幾步,眼神裏寫滿了恐懼,膽怯的說:“我是獵翁,這裏是我的地盤,你應該離開這裏。”語氣不像驅逐,倒像是哀求。
楊漠不明白巨鳥為什麼這樣恐懼,按理說應該感到恐懼的是自己才對,不過既然“它”先恐懼了,自己不妨裝的鎮定點兒。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怪鳥,這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如果發到微博上,目測至少能火一個月。出於對珍稀動物的憐憫,楊漠和氣的說:我是楊漠,很高興認識你,你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巨鳥撲棱撲棱雙翼,驚訝的問:楊漠?這是人類的名字,你是人嗎?
看來和禽類溝通不能按常理出牌,尤其是一隻會說話的禽類。“我是人類,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嗎?
獵翁撲棱著翅膀繞著楊漠打量了兩圈,然後停在楊漠然腳邊,伸長脖子咕咕怪笑:原來是個人類啊,好啊,我好久沒吃人了,真是太好。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獵翁展開翅膀朝楊漠撲來,楊漠已經能感到淩厲的爪風。
忽然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楊漠的手腕上飛了出去,重重的擊在獵翁胸口。
獵翁一聲怪叫,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金黃色的光芒緩緩展開,竟是一副畫。畫裏畫著一名年輕女子,那女子明眸皓齒,櫻唇粉麵,素手柳腰。一副紫金鳳頭發釵束起如瀑的青絲。
畫中女子白衣飄飄,黃帶束身,飄逸而不失高貴。一條細長的金色符文爛漫的飄在身後。
獵翁掙紮著爬起來,嘶叫道:神!神!張開翅膀沒命的飛入胡楊林深處。
畫中女子對楊漠輕輕一笑,化作一道金光重新隱沒在手腕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