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審視起來眼前這個說話頗為成熟的小男孩,他穿著一身由從芮爾敏進口來的絲綢製造的衣服,上麵花紋繁多,但這並沒有讓他看起來不成熟,雖然衣服花哨,但整體看起來給人的卻有一種威嚴感,或許那些花紋並不隻是為了好看而添加上去的。
小男孩的發型是刻意修剪過的,兩側被修建的很平整,頭頂的頭發沒有過多的修建,讓他看起來比實際上要高一些,從小男孩是不是伸出手去拽手套邊緣來看,戴在手上的手套讓他感覺很不舒服,看樣子這身衣服應該是家人專門為了宴會讓他穿上的,而不是他喜歡的。
男孩彈完最後一節音符,懷中抱著魯特琴朝小男孩微微鞠躬。
“請問您想要聽些什麼?”
小男孩低著頭想了想,好像他也不知道什麼是舞曲,看樣子今天的說詞應該是提前被家人吩咐好的。
“舞曲就行了,隻要是舞曲。”
男孩點了點頭,輕輕撥動起來琴弦,彈奏起來一曲並不是父親教的,而是他兒時不情不願參加宴會時那些雇傭來的琴手彈奏的,他並不覺得很好聽,他甚至不能理解為什麼彈奏起來這種曲子人們就會互相邀請跳舞,它與其他曲譜的區別就這麼大麼?還是說,‘舞曲’實際上是一種黑魔法?
小男孩看到男孩彈奏起來,男孩微微彎腰,小男孩注意到男孩戴在脖子上的錢袋,把銀幣塞進去之後快步跑開了。
隨著男孩彈奏起來舞曲,或許這個曲子真的有什麼黑魔法在裏麵,之前交談的人們互相邀舞,大廳內許許多多年輕男女開始跳了起來,被稱為十分優雅的貴族舞蹈,在男孩看來實際上就是倆人牽著手持續轉圈知道其中一方頭暈撐不住向後倒下。
舞曲很長,將近十餘分鍾,而且舞曲的節奏很快,男孩需要不斷的撥動琴弦,一曲彈完他的手指感覺到了輕微的疼痛,他不由的佩服起來兒時宴會上那些一彈就是將近一小時還麵不改色的琴手們。
“很吃力吧,喝杯水歇一下吧。”
守衛隊長拿著一個杯子走了過來,男孩道謝之後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裏麵並不是清水,而是葡萄酒,男孩感到很詫異,葡萄酒按理說守衛隊長的職位是沒資格飲用的,隻有宴會的客人可以去取用,注意到男孩那詫異的目光,守衛隊長笑了一聲。
“自我介紹一下,安瑞克·斯賓芬特,男爵的兒子。”
這倒是解釋了很多很多,不過讓男孩在意的是,一位男爵的兒子,為什麼會當一位職位守衛隊長?雖然這個名頭在平民看來很高,但實際上就是一個治安官罷了,還是中層的治安官。
“您好,未來的男爵大人。”
男孩放下杯子,微微鞠了一躬。
“不用這麼拘束,我的父親有什麼成就與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你叫我安瑞克就好。”
安瑞克笑著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男孩直起來身子,他其實並沒有過多的拘束,因為他過去也是一位男爵的兒子,未來的繼承人,無非他的命運不是那麼好罷了,而且,哪怕是在麵對公爵時,他也沒有感到什麼渺小感。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我已經跟領主說過了,給你喝一杯酒的時間緩口氣,畢竟從你的年齡來看應該還沒辦法支撐一個小時不間斷的演奏。”
安瑞克說完轉過身緩步離去了,雖然他穿著的並不是華貴服飾僅僅是廉價的亞麻服,腳上穿著的也是馬靴,但他似乎卻是宴會中最耀眼的那個年輕人,在每個人麵前他都會露出笑容,與對方愉快的交談著,與其他因為家族仇恨或私仇與仇人強顏歡笑的人截然不同,哪怕是在麵對女仆時,安瑞克也絲毫不在乎對方身份的低微,道謝之後才拿起托盤上的酒杯。
男孩喝完了杯中的葡萄酒之後再次演奏了起來,當彈奏時,他始終緊閉著自己的雙眼,因此他沒有注意到有人正注視著他。
那是這次宴會的主角,領主的小女兒,她穿著一身絲綢縫製的連衣裙,頭上戴著鑲嵌著孔雀石的銅質頭環,或許是因為她的身份的原因,也可能是她不喜歡被人打擾,雖然是宴會的主角,她身邊卻沒有任何人,而她注視男孩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她很好奇為什麼這個琴手不像父親之前請的人,看到權貴就恨不得貼在別人身上,盡可能的讓對方記下自己。
“怎麼,注意到我的小兄弟了?你對他有興趣麼?我可以給你引薦一下哦。”
安瑞克笑著走了過來,手中端著一個盛著甜點的碟子,走近之後他把碟子放在了女孩身前的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