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裏坐了將近十幾分鍾後,房門被推開了,中年人右手單手端著一個木碗走了進來,放在了房間內唯一的矮桌上。
“喝完就睡吧,你的傷需要靜養。”
中年人說完就想離開,他的手臂被莫爾抓住了。
“我需要去看看我的妹妹。”
中年人看了一眼莫爾,點了點頭。
“看樣子你不看到她是不會安心了,跟我走吧,她住的地方比你稍微好一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男孩點了點頭,緩步跟著中年人下了樓,這應該是一處旅館,但大廳內並沒有客人,另一位中年人背靠著牆擦著一個杯子,那位中年人一頭打理整齊的淡黃色短發,胡須刻意修剪過,十分整齊,不過從他不時的咳嗽來看,他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
跟著中年人男孩步入了一樓的一個大房間,女童正躺在大床上熟睡著,之前那個被稱作小湯姆的男孩雙膝著地下巴放在床上,好奇的觀察著女童,注意到男孩進來之後剛要尖叫,獨臂中年人快步走過去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嘴。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留在這裏陪她一會,不過等下你就應該離開了,這是一位朋友的房間,不適合讓男性在裏麵呆太久。”
中年人說完拖拽著小湯姆離開了,莫爾伸出手摸了一下女童的頭,確認她的體溫正常隻是在熟睡之後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擔心這個與自己毫無關聯的女童,或許是因為責任心?
可以看出來女童的睡眠質量並不好,應該是在做噩夢,她的眼角流著淚水。
莫爾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這種事需要自己去適應,強行把女童從夢中喚醒隻會讓她更為傷心與難過。
又在房間內呆了大約十分鍾後莫爾緩步離去了,獨臂中年人正坐在大廳裏喝著一杯麥酒,那位不時咳嗽的中年人則喝著一杯黑色的飲品,莫爾靠近之後聞到了草藥味,看樣子那並不是飲品,那是藥。
“怎麼,放下心了吧。”
注意到莫爾走過來,獨臂中年人放下杯子,指了指掛在一個椅子上的一件衣服。
“你的衣服,破損的地方已經縫起來了,順便把上麵的血跡洗了,你的錢包也掛在那個椅子上。”
莫爾走過去之後摘下來背在背上的魯特琴放在地上,穿好衣服之後把錢袋掛在了脖子上,重新背上魯特琴。
“好了,現在讓我們談談正事,那個小女娃並不是你妹妹,我說的沒錯吧?”
莫爾皺起了眉頭,但思索一陣之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很好,那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
獨臂中年人拍了拍桌子,示意莫爾走過去坐下。
“我可以幫你隱瞞這件事,但作為交換,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你說你是一個吟遊詩人對吧?”
莫爾點了點頭。
“很好,明天有一支商隊會經過這條路,我要求你一邊彈琴一邊向他們靠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你們打算做什麼,搶劫?”
中年人輕笑一聲。
“我也不會隱瞞你,沒錯,我們是要進行搶劫。”
莫爾皺起了眉頭,他的手悄然放在了劍柄上。
“你可以拔劍,試試看是你的劍更快,還是我手裏的手弩更快。”
那位不斷咳嗽的中年人終於說話了,他一直放在桌下的左手挪了上來,他手中緊握著一個手弩,手弩對著莫爾。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麼做,要麼我們解決你之後把那個女娃交出去換一些賞金。”
莫爾咬了咬牙,挪開了右手。
“很好,你可以回房了,不要嚐試有所動作,那個女娃的命捏在我們手裏,你覺得會是什麼讓那個女娃一直昏睡?”
獨臂中年人冷笑一聲,莫爾看了一眼手持手弩的中年人眼前的那杯草藥湯,一言不發的沿著樓梯步入了自己的房間。
莫爾在房間裏枯坐許久沒想到任何應對方法,或許是傷口的原因,他很快就再次感到了疲憊,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人喊醒了,那個叫做小湯姆的男孩正用手搖著他,確認莫爾醒來之後小湯姆很快離去了,莫爾感到劇烈的饑餓感,看樣子他睡了很久,側過頭隻見矮桌上放著一碗粥,喝完之後莫爾背著魯特琴下了樓,那個咳嗽的中年人不見了,一樓大廳隻有那個獨臂的中年人,看上去他正在整理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