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皺起了眉頭,他並不喜歡鐵托的這個說法。
“我置身於危險之中的次數並不少,為什麼這次你要我離去?如果你不說出來究竟怎麼回事的話,我是不會走的。”
鐵托望著莫爾那嚴肅的臉歎了口氣。
“好吧,既然你要真相,你還記得你救出的那些奴隸麼?那些雇傭兵以及跟那件事牽扯到的貴族隻不過是打下手的罷了,這件事背後必然有擁有領土的貴族撐腰,而根據蘭瑟的調查負責這片土地的伯爵就有可能是那位幕後人,而我們要做的也就是殺了他,很顯然伯爵身邊的護衛數量不會少到哪裏去。”
“那樣的話你們不是會需要更多人手麼。”
鐵托板起了臉,看樣子他極為不希望這件事讓莫爾參與其中。
“既然跟你好好說你聽不進去,那麼就這樣說好了,我會讓蘭瑟找一個罪名把你關起來幾天。”
莫爾感覺很莫名其妙,他覺得鐵托並不是因為自己可能會死去而拒絕讓自己參與其中,應該有事情在瞞著他。
鐵托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就這樣決定了,你要麼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棟建築裏等事情結束,要麼就去監獄裏蹲幾天,你可以自己選。”
莫爾沒說什麼,站起身沿著樓梯上了樓,來到自己的房間內躺了下來。
幾個小時後夜色降臨了,莫爾推開窗戶觀察了一下下方,很顯然鐵托並不認為莫爾會老老實實呆在房子裏,一名身著鏈甲的雇傭兵站在門口,看樣子他應該是蘭瑟的手下。
莫爾後退幾步嚐試打開自己的房門,但從反饋來的力道來看,門被鎖死了。
他所住的客房隻有一扇正對著街道的窗戶,他從這裏下去的話必然會被那名雇傭兵發現。
【看樣子鐵托並不是什麼蠢材,這下麻煩了,本以為可以麻痹他然後逃離建築找機會跟上去的。】
就在莫爾思索新的對策時,意外發生了,一輛運糞車經過這條街時一個木輪的釘子鬆了,滿載著糞桶的牛車整個倒了下來,糞便灑在了街道以及那名雇傭兵身上,很顯然那位雇傭兵並不會因為這是一次意外就繞過那個清糞工,兩人爭吵了起來,伴隨著雇傭兵吐出來第一個髒詞,爭吵變為了打鬥,而這正是莫爾的機會,他趁機爬出窗戶小心翼翼的下降到了街道上,還好每層的高度隻有一米九左右,如果是旅館那種將近三米層高的建築,他就沒那麼容易爬下來了。
等治安兵趕過來分開臭氣熏鼻的雇傭兵與清糞工時莫爾已經帶著自己的行李遠離城鎮了,他並不擅長在野外生存,但他學到的少量知識讓他安全度過夜晚還是沒有問題的,或許是因為莫爾逃脫了的原因,鐵托推遲了計劃,在快要吃完食物的時候,莫爾終於等到了鐵托他們行動的時刻。
蘭瑟在板甲外麵套了一件鏈甲與罩袍,看樣子這兩樣都是特製的,專門用來掩蓋他那身無法脫下來的全身板甲,如果不是莫爾認出來了鐵托那瘦弱的身影,他可能就會錯過他們了。
從遠處看蘭瑟就像是一個健碩的人,鏈甲下麵根本看不出還穿戴著厚厚的板甲,由此可以看出來,蘭瑟的體質很好,不知道是因為始終穿著一層厚厚的板甲,還是說他天生就力氣過人,那一套全身板甲多數人都沒辦法穿戴太久就會脫力,而蘭瑟穿著它像普通人穿著布衣一樣,全身板甲加上鏈甲合起來的重量超過了三十公斤,而蘭瑟的步速卻依然能與僅僅在外套外罩了一層鏈甲的鐵托同行。
【看樣子他能從火刑中活下來並不是偶然,這種怪力是遺傳自他的父親還是他的母親?】
路程比莫爾想象中要久,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又不能進沿途的村子補給,到後麵他差一點就要吃地上的雜草為生了,還好那些鬆鼠陷阱很有效,但因為生火會被發現,莫爾隻能生吃它們,那味道並不怎麼好。
隨著附近的景色越來越熟悉,莫爾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在兩天後看到洪斯坦那高聳的城牆之後,莫爾確信自己的預感並不是多疑的產物。
莫爾開始質疑鐵托所說故事的可信度,任何一位伯爵被殺死在公國內都不可能悄無聲息,而很顯然就鐵托的年齡來判斷,這件事不可能發生在莫爾出生之前。
【鐵托為什麼要跟我虛構一個不存在的事情?】
隨著鐵托與蘭瑟一行人融入人群之中,莫爾失去了他們的蹤跡,但他並沒有感到焦急之類的情緒,他們絕對不可能是來城市中采買,莫爾來到一家旅店中一邊進食一邊整理著自己所擁有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