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紙的內容並不是鐵托或者蘭瑟繼承領地,而是另一個人,如果莫爾此時在場的話,他絕對可以認出來那個姓,坎桑特拉。
值得慶幸的是泥土與樹葉使‘表妹’身上的衣服失去了原本的雍容華貴,要不然的話莫爾估計不等到旅店就會被城衛隊抓走。
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表妹’,一切都隻能等她醒來之後再做決定。
莫爾再次被服務生坑了六枚銀幣,一件樸素的連衣裙與一雙布鞋放在了他的房間內,莫爾並沒有幫她換衣服,畢竟兩人根本不熟識,這麼做未免太過於冒昧了。
過去了數個小時,火勢被撲滅之後領主府的慘狀也被發現了,整個城市陷入了****之中,城衛隊鎖死了城門禁止任何人出入,但很顯然已經晚了,鐵托一行人早在大火被撲滅之前就離開了城市。
城市中的貴族並沒有為領主的慘死流下哪怕一滴眼淚,所有人都在密謀著什麼,領主最年長的孩子慘死當場,隻剩下一個失蹤的小女兒與在外從軍的二兒子,很顯然二兒子就算現在就接到消息,趕回來最快也要半個月之後了。
洪斯坦因為擁兵眾多並且稅收頗豐,在很多人眼裏都是一塊肥肉,垂涎它的人並不少,此時它失去了主人,幾乎所有人都把這看做是一個機會。
領主留在公國首府的繼承書上寫的是大兒子的名字,並為了避免兄弟鬩牆,在繼承書上寫明了二兒子與小女兒是沒有領地繼承權的,很顯然領主從未想到自己與自己選定的繼承人會慘死於家中,這種局麵導致了洪斯坦內部暗流湧動。
安瑞克那一下為了打昏她用的力道很足,‘表妹’終究隻是一個嬌生慣養的貴族子女,因此她比常人昏睡了更多時間才逐漸醒了過來。
注意到床上的動靜,莫爾收回視線放下窗簾轉過身望向躺在床上的‘表妹’。
“你醒了?”
‘表妹’聽到一個陌生人的聲音馬上伸出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摸索起來。
莫爾拿起來放在窗台上的一把匕首。
“你在找它麼?很抱歉,雖然你是安瑞克的表妹,但我不會把武器交給我不認識的陌生人。”
莫爾說完把匕首放回了窗台上,走過去拿起來水壺倒了一杯果汁遞給戒備著他的‘表妹’。
“不要擔心,我既然冒著被砍死的風險救你出來,沒必要下毒毒死你。”
莫爾說完‘表妹’伸出手接過了杯子,小口小口喝了起來,看樣子她渴壞了。
“你的表哥、父親與母親應該都死了,那些人甚至連仆人們都沒放過。”
莫爾不打算用委婉的方式去告訴她殘酷的現實,長痛不如短痛,越早認清現實越早可以從痛苦中恢複過來。
‘表妹’蜷縮著身子哭了起來,莫爾沉默不語,沒有過去嚐試安慰她,不隻是因為他不懂得如何去安慰,他認為痛苦隻能由自己承受,最初的痛楚過去之後就會逐漸放開了。
等‘表妹’情緒緩和一些之後,莫爾拉過來一個椅子坐在床邊望著她。
“現在你有什麼打算,我答應你表哥要保護好你,但很顯然我並不能護著你一輩子,要我送你去你親戚所在的地方麼,比如說安瑞克的父親所居住的城堡。”
‘表妹’搖了搖頭。
“他們不會幫我的,表哥就是因為他的父母不願意在我父親困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才離開了城堡來這裏從基礎做起當上一名守衛隊隊長,可以說我的父親在上任之前得到的選票其中三成都是表哥一手拉過來的,而我的表哥又因為我而死,他們絕對恨我入骨。”
莫爾聳了聳肩,他不是很懂政治這方麵的東西,但聽起來安瑞克的父母的確不怎麼樣。
“那你有其他親戚之類的麼。”
‘表妹’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並沒有,或者說我的父親並不想讓我認識他們,除了表哥之外我不認識任何家族之外的人。”
【好吧,看樣子麻煩了。】
莫爾伸出手撓了撓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或許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一位通緝犯,而且是前起義者。”
“我知道,表哥經常提起你,雖然這麼說有些冒昧,但我希望在我二哥回來之前可以跟著你。”
莫爾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跟著我?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以及處境,你應該知道跟著我沒有任何好事發生,甚至可能身死當場,我會給你留下一些錢,你留在這個旅店內等著你二哥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