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懂什麼,這是偉大的煉金術!小孩子家懂什麼?”莫恩嘟囔道,把那堆土沫又裝到了玻璃容器中,“說不定哪天就會派上用場……”
“爸爸,艾薩,”一直靜靜站在旁邊的艾莉微微一笑,開口了,“馬上就七點鍾了,今天是7號,我們要去教堂做禮拜。”說完她還指了指牆角的壁鍾。
“哦,對了,差點忘了……”莫恩趕緊整理好了桌上的藥劑,“走,我們去教堂。”
他們三人信仰星神教,而在星神教的傳說裏,每月的7日是星神輪回並獲得永生的日子,教徒們在這天就會在教堂恭祝星神永生,並祈求星神的保佑。
艾薩克一直很奇怪,自己的老師明明告訴了自己法師是靠自己的力量施放奧術魔法,隻有牧師才信教並借用神力施展神術——也就是說,法師一般是不信教的。
莫恩的回答讓艾薩克充滿懷疑。他說,他是為了試著融合法術與神術。艾薩克知道莫恩隻是隨口說說糊弄自己,因為莫恩不是牧師,根本沒法施放神術。
但是莫恩就是信了星神教,而且還很虔誠,他每次去教堂還會帶著艾薩克與艾莉。
希爾村的村中心有一座石像,那是一個拿著巨劍,穿著板甲,騎著飛龍,威風凜凜的騎士。據說這位騎士是王國最精銳部隊——赤龍軍的一名飛龍騎士,他是希爾村的前任領主,也是希爾村的驕傲。
石像下麵有一行小字:“赤龍軍的騎士們,請拔出你們的利劍,斬碎一切邪惡!”艾薩克很慶幸跟莫恩學過米拉文,所以他能看懂這些文字,這裏的文化普及程度很低,整個村子或許隻有他,艾莉和莫恩他們三人能看懂。
教堂就在那座石像的左側,是一座尖頂式的金色小房子,比附近的民居要高一些,因此很好辨認,莫恩三人快步走了過去,艾薩克看了一眼騎士胯下的飛龍,露出了羨慕的眼光。
“若我手持利劍,必將審判黑暗!”艾薩克自言自語道。
剛剛進到教堂裏麵,他們就看到了教堂的神甫阿爾伯特,阿爾伯特依舊是一身白袍,留著白色的長胡子,看起來似乎有60歲了——事實上,十年前他就是這幅模樣,艾薩克並不知道他的真實年齡。或許真的是因為信了星神年輕了?
阿爾伯特雖然看起來較老,但眼神還是很好的,他也看到了莫恩三人,微微低頭右手成掌放在胸前,以示尊敬——法師的地位,堪比貴族。雖然莫恩隻是一個不出名的三階法師,但依然是高貴的存在。更何況大陸上還有不少自由法師,他們不隸屬於國家,也就不會懼怕國王,法師們更是不信教,所以更不會害怕教皇。
莫恩是個很隨和的法師,他對阿爾伯特示以微笑,並輕聲說道:“諸星與我等同在。”
艾薩克對教會並沒有什麼虔誠感,在莫恩與阿爾伯特打招呼時,他正向四處張望著,看著那些來做禮拜的熟悉的麵孔。有鐵匠馬修,有隔壁的索菲亞大嬸,還有持著拐杖邊走邊咳嗽的白胡子村長……
莫恩拍了拍艾薩克的腦袋,艾薩克立刻會意了,就近找到了一個位子,乖乖的跪了下去,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胸前,裝作祈禱。
七點鍾。
“現在,請諸位與我一同祈願星神保佑,保佑風調雨順,保佑五穀豐登,保佑大陸和平,保佑米拉人繁榮昌盛!”阿爾伯特說完,也閉上了眼,抬頭向著天空,雙手放在胸前,默默禱告起來。
教堂內一片寂靜,艾薩克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左邊的艾莉的呼吸聲。大家都閉上了眼睛,衷心的祈禱著……
除了艾薩克。
①艾薩:艾薩克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