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試圖悄悄將腳收回:“我真的沒事。”
但腳踝被人緊緊抓住,收不了一點。
他似乎對這個房間很熟悉。
伸手就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創可貼。
取出一點雙氧水,用棉簽沾了沾,輕輕點在她的傷口處:“忍會,會有點痛。”
他的動作輕容,一點都不痛。
顏舒愣愣地看著他。
此時的視線隻能看見沉洲頭頂的密發蓬鬆柔軟。
她感受到自己的腳被人輕輕抬起,放在他屈膝的腿上。
他靠近輕輕吹了吹,像是安慰小孩那樣:“吹一吹,痛痛飛飛。”
顏舒被他逗笑:“哪就需要這樣嬌氣。”
蹲著的人反駁的順口:“你以前跑步摔跑道上了,我也是這樣哄你的。”
“你不記得了?”
沉洲補充,“就是高中最後一次運動會......”
顏舒:“我記得。”
“沉洲,我記得的。”
那次班級裏規定,如果有項目報名不完全,那就需要抽簽決定。
顏舒很不幸就是那個抽簽抽中的倒黴蛋。
項目是校園跑一千五百米。
她在比賽開始之前就嚐試著慢慢長跑。
每次嚐試的時候,沉洲都是默默跟在她的身邊。
在正式比賽的那天,顏舒對自己能拿名次十分有信心。
當時的她都打聽好了,高三班級一千五百米女生組裏,就她一個認真訓練了。
顏舒實力強勁的超越他們,但是跑道中央突然出現的小石子將人絆倒。
顏舒沒有佩戴任何防具身子重重摔在塑膠跑道上。
膝蓋,小腿,手肘......身上許多地方都有著擦傷。
腳踝當即腫成乒乓球。
嚇的沉洲立馬跑上前來扶人。
她還記得當時他焦急的模樣,還有自己倔強的堅持走完全程的樣子。
距離終點也不過隻剩二十米,顏舒在沉洲的攙扶下一跳一跳的蹦向終點。
在最後一下跳完之後,就被人立馬抱了起來。
沉洲當時的臉沉的可怕。
他凶神惡煞的將人帶去醫務室,看見她血淋淋的傷口最後還是舍不得發脾氣。
隻是輕緩的朝著她的傷口吹起,嘴裏一直念著:“吹一吹,痛痛飛。”
現在正在給她處理傷口的男人和當年的少年重合。
顏舒恍惚的伸出手,放在他的發心輕揉。
沉洲動作一頓,將手中的創可貼貼好。
然後蹭了蹭她的掌心,最後握住她的手腕。
指腹細細摩挲。
抬臉淺笑:“姐姐?”
[啊啊啊啊啊啊第三次第三次叫姐姐啊啊啊啊。]
[哪有三次?]
[新來的吧,匿名寫信那裏也算一次!加上這次是第三次!]
[蔬菜粥永遠滴神,沉洲永遠滴神!]
他起身,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一隻手撐在她坐著的椅子抓手上。
慢慢傾身向她,直到把顏舒整個人罩在身下。
然後靠近,在她的臉前一厘米處停留。
鬆開她手腕的手卻悄悄摸到顏舒身後的桌子上。
中午十二點。
房間內的鍾聲響起,是金屬和金屬撞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