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壓製了小家夥的精神暴動後,鍾林沒有把它還給裴卿玉,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給小家夥順毛。

確定小家夥呼吸平穩的陷入了睡眠後,鍾林注視著身邊眼巴巴看著的裴卿玉,“說說看,小炎的精神暴動怎麼回事?”

裴卿玉低垂著頭,訥訥道,“什麼怎麼回事?”

鍾林看著他的眼神冷了下來,“經過我上次的梳理,小炎的精神力不可能這麼快就又發生暴動,小炎的獸形是裴家很重視的蘭達銀狼,所以我想應該沒有人敢對它做什麼從而引起它的精神暴動吧,所以,隻有可能是你。”

裴卿玉的頭一下子就彈了起來,雙眸滿是驚慌失措,“你在說什麼?你認為我會對自己的孩子做什麼嗎?”

“照顧小炎的裴家人不會也不敢對它做什麼,再說了,真有什麼的話小家夥肯定會反抗的,隻有你這個做母親的,無論你對它做什麼,小家夥都不會反抗,”鍾林說著抬起小“狗狗”的右前爪,分開綿密的銀白色長毛,露出一個小小的針孔來。

“那你告訴我,這裏為什麼會有個針孔?”

裴卿玉突然環抱住自己,身體顫抖了起來。

鍾林厲聲問道,“你打的是什麼藥?”

裴卿玉還是緊緊抱著自己,隻搖頭,不說話。

鍾林把小炎安置在一旁厚厚的軟墊上,走到裴卿玉麵前,用雙手抬起他的頭,居高臨下道,“你上次瞞著裴家找我是因為不希望裴家知道你和小炎的父親還有往來,這次也是因為這個嗎?”

一滴淚滑落,裴卿玉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鍾林幹脆挑明了問,“打針是小炎那個暴躁的父親讓你做的嗎?”

裴卿玉繼續點頭。

鍾林在心內歎了一口氣,繼續問,“他是怎麼說服你的,我相信一定有個不容拒絕的理由,否則你不會聽了他的話就輕易照做了。”

裴卿玉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著,良久,他才小聲答道,“他說……他告訴我,給寶寶打了那隻針以後,寶寶就不會排斥他了,我們就能一家人團聚了。”

“所以你就打給小炎了?”鍾林心累,“就因為那個男人貌似接受了小炎,你就不考慮小炎能不能接受那個男人的問題了嗎?”

鍾林記得清楚,上一次裴卿玉找自己幫忙就是因為小炎隔著屏幕見了那個獸人父親一麵所引發的精神暴動,小家夥的抗拒表現的這麼明顯,裴卿玉寧願給孩子打針也要回到那個獸人身邊,那個獸人就那麼重要嗎?

裴卿玉伸了伸手,似乎是想摸一下小家夥的頭,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阿凱是小炎的父親啊,我隻是……隻是希望我們一家三口能團聚。”

別人的家務事,鍾林也懶得管,他把熟睡的小家夥放到了裴卿玉懷裏,“針呢?你帶了嗎?讓我看看。”

裴卿玉從行李裏麵拿出一支使用過的注射器遞給鍾林後,似乎想說什麼而終於沒有說出口。

告別裴卿玉之後,鍾林拿著注射劑大跨步離開了包廂,室外天氣正好,大片大片的陽光撒在鍾林的臉上身上,他才感覺到了暖意。

他打開智腦,在通訊錄裏搜尋了一遍,鎖定了一個名字後撥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