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將徐空黎拉到了身邊,偷偷朝著車夫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定車夫沒有朝著自己這邊看。壓低聲音說道“你注意一點,別把他惹急了待會駕車的時候故意使絆子。”
徐空黎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娘,拉長聲音叫了聲“娘”。
徐夫人將她的手拉了一下,示意她小聲一點。徐空黎隨即壓低聲音說道“您怎麼總是把人想得那麼壞啊?”
徐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女兒一眼“你懂什麼,現在壞人多著呢。”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車夫的方向,用幾乎是接近耳語的聲音說道“你沒聽說嗎?那新皇帝在朝堂上直接將前朝皇帝的手砍了下來,人都已經快死了,多狠……”
徐空黎這下也慌亂了起來,慌張地看了一眼車夫的方向,在發現車夫並沒有留意這邊的動靜時才鬆了口氣。
有些急促地說道“娘,你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啊?”
徐夫人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嘟囔道“我還不是在你麵前說說,讓你知道人心隔肚皮。”
正在兩人交談之際,旁邊的車夫高聲喊道“夫人,小姐休整好了嗎?好了我們就該出發了,不然天黑前該到不了驛站了。”
徐夫人應了一聲,然後拉著徐空黎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車子外麵傳來的車夫駕馬的聲音,然後車子開始吱呀呀地啟動了起來,隨即就開始在道路上飛馳起來。
徐夫人還是像之前一樣,心神不寧地打量著車廂的周圍時不時還將頭探出去檢查一下車輪的情況。
開始的幾天徐空黎還將車窗的窗簾拉開看看外麵正繁華的春光。但是幾天的舟車勞頓下來,也漸漸沒了興致。
春天的中午已經有點溫度了,徐空黎無聊地將沉甸甸地頭用手撐著,她感覺距離車夫說快到了已經過了很久了,雖然這才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她的頭上已經戴好了之前爹爹送來的首飾,她總感覺徐夫人將什麼東西紮到了自己的頭皮上,每次想要伸手去摸,都被徐夫人阻止了。
此刻的徐夫人也更加緊張了,隻是不再再左顧右盼了,而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馬車上。
突然車外麵傳來了一聲好聽的鳥叫,徐空黎將車窗的窗簾撩了起來,想要尋找剛才是什麼鳥在叫,未果。正要放下窗簾,結果看到了好笑又溫馨的一麵。
她看到路邊一個髒兮兮地少年懷裏卻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
少年手裏攥著一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挖出來的蘿卜,上麵還有新鮮的泥土。少年用比蘿卜幹淨不了多少的袖子將蘿卜擦了擦,然後就朝著自己的嘴裏塞。還順手將蘿卜纓扯了下來,喂給了旁邊的兔子。
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隻兔子,感覺這隻兔子和自己那隻好像,打算下車看看。就開口喊道“車夫叔叔,停一下車。”
結果之前百依百順的車夫這次卻拒絕了她“小姐,我們馬上就到了,有什麼事情先忍忍吧,在天黑前我們就到皇城了。”
徐空黎還打算說些什麼,抬頭就迎上了徐夫人有些責怪的眼神,無可奈何地稍微有點不開心地戀戀不舍地看著少年和他的兔子。
少年老遠就聽到了馬車的聲音,等馬車靠近了他抬頭打算看看麵前氣派的馬車,結果抬頭卻沒有看見馬車。
他清澈的眼睛裏,全部都是那個不知道因為什麼有點不開心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