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皇後看著從福寧殿回來的名單心裏納悶,上麵被圈上名字的全都是宮裏以嚴厲出名的老人。有一個甚至是當年她被封皇後之際,宮中派來教習她的老嬤嬤。
她尤記得那個老嬤嬤姓許,原是富戶人家的小姐,被家中人塞了銀錢進宮選秀結果隻做了宮女,便被家人棄了。之後她被如今的太後相中做了福寧殿的宮女,算起來也有將近四十年了。
許嬤嬤這人她了解,極其看中規矩道理,那時她行差踏錯一步都要被那許嬤嬤罰的。
雖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她見了這許嬤嬤還是得敬著幾分,畢竟那許嬤嬤嚴厲歸嚴厲,教授的東西可都不是虛的。
皇後放下名單問道:“太後可還有交代什麼?”
曹內侍道:“回稟娘娘,太後娘娘說齊家大小姐素日裏的行徑她也有所耳聞,被家中父母慣的任性嬌蠻,她日後是要做晉王妃的,一舉一動當是命婦表率,自然也代表著皇家的臉麵,所以讓幾個有經驗的嬤嬤去教齊大小姐規矩,若是覺得那些嬤嬤嚴厲,讓人注意些分寸就是了。”
皇後聽得出來,太後有意磨一磨齊玉雪的性子,隻是不知這齊家丫頭是怎麼惹著太後了。不過福禍相依,她若真能聽進去這些嬤嬤的教導,倒也是一樁好事,若聽不進去,那就走個過場罷,日後的是非因果都自己受著。
‘其她的嬤嬤也就罷了,隻是這許嬤嬤也有些年歲了,還勞她去做教習嬤嬤,也不知身體吃不吃得消。’
曹內侍又道:“回娘娘,太後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想著先問過許嬤嬤的意思。”
“嗯,那本宮就派人出宮去問問。”
五年前,聖上賜了許嬤嬤一座小宅子,恩準她出宮養老。
許嬤嬤當然不會反對,她說自己整日裏閑的要發黴,太後娘娘不嫌她老了沒用,有事還能想著她,她自是樂意至極。
事情都商議妥帖了,皇後也就照著太後的意思去辦了,反正是給晉王娶親的,誰愛折騰誰折騰去,她是一點都不想給齊貴妃的兒子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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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寧殿外,梁清玥將秋千架上的繩子像擰麻花一樣擰起來,然後自己再坐上去腳一離地,秋千就帶著人一圈圈的轉了起來。
曹內侍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問道:“郡主,您不嫌頭暈嗎?”這才用完午膳,就算吃撐了也不能這麼消食的吧!
梁清玥本來在想事情,看他站在一旁,心中起了壞心思:“你要不也來試試?”
她忽視掉曹內侍的推拒,讓銀霜將繩子扭起來,再把他摁到秋千上坐下來,手一鬆,秋千就帶著人就轉起來。
剛轉了五六圈,速度漸漸有上升的趨勢,曹內侍就驚呼起來:“哎喲,不行不行,快停下來。”
流雲手快雙手抓住曹內侍的肩膀,讓他了停下來。
曹內侍則一手扶著帽子一手抓著繩子,隻覺得自己眼冒金星,剛一起身就東倒西歪的走路都不成直線了,梁清玥一個箭步前去扶穩他:“哎,你這怎麼跟喝醉了一樣。”
曹內侍白著臉:“老了,老了,玩不了你們年輕人的東西了,再轉下去,老奴這午膳算是白用了。”
“哈哈哈......”太後站在福寧殿的台階上,看見這一幕樂的前仰後合。
“哀家還沒服老,你們一個兩個的天天把老了掛嘴邊。”
說著讓人給曹內侍搬了凳子:“你快坐下歇歇吧。”
“奴婢謝娘娘賜座。”
銀霜看他坐下後還皺著臉就知他還沒緩過來暈勁兒,恐他真的當著太後與郡主的麵嘔出來,趕緊給他遞了杯茶讓他壓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