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的操場上塵土飛揚。
黎月光第一個抵達戰場。
卻被從天而降的一捆oversize軟民幣砸成一張畫片紙。
窒息感淹沒胸腔,吞沒口鼻。
原來太有錢會讓人窒息,黎月光像花枝鼠攀爬鐵籠子一樣,高揚著頭顱,揮舞著爪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眼前一片紅,啥也看不清,呼吸依舊不順暢。
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她一覺猝死了?
那現在是在閻羅殿在?還是穿越到了浩渺宇宙的某顆星星中?
突然黎月光感覺到有隻花綠花綠的手伸向了她的脖頸處,暑假跟季元年學的以掌當拍此刻派上了用場。
“啪!”
白畫拿開罩在黎月光頭上的紅色塑料袋的同時,黎月光扇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白畫一手拿著紅色塑料袋,一手捂著臉:“我好心叫你起床,你居然打我,真真是沒了天理了。”
黎月光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白畫便已甩下紅色塑料袋,跑出了15號樓417女生宿舍。
黎月光手上的痛感襲來,她立刻清醒了。
三分鍾搞定刷牙洗臉迷彩服,直奔生態草坪大操場。
個不高,臉不白,嗓門特大的教官看到她像隻土撥鼠一樣跑來,嘴角還掛著吸管,邊跑邊吸著牛奶。
郝教官喊道:“那隻吸奶的奔跑著土撥鼠,就兩分鍾的路程,你跑出了萬裏長征的感覺,是看我不爽啊,還是看我不爽啊。”
從未見過土撥鼠的黎月光兩眼放光,小跑的步子又放慢了不少,還轉動著腦袋四處查看土撥鼠在哪裏?
不知是調皮的風還是她原本就沒戴好,她的帽子飛了,飛到了地上又滾了兩滾。
她趕緊蹲下身撿了起來,抖幾下,重新戴上。
她抖動時才發覺自己手裏就握著一瓶香蕉牛奶,並且剛剛所有人都在立定站就她這個遲到的在奔跑。
黎月光把帽簷又壓低了幾分,迅速吸幹牛奶,加速跑向自己班級所在的方陣,中途還在路邊的垃圾桶停留了幾秒。
“報告教官,黎月光請求入列。”黎月光朝郝教官敬了個軍禮。
郝教官手指著白畫對黎月光說:“你擱那個女生後麵去。”
黎月光入列,經過白畫的身邊時,看到她的左臉頰紅紅的含有兩條手指痕。
“白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黎月光聲輕如蚊。
但還是被郝教官聽見了。
郝教官發號施令:“全體都有,稍息,蛙跳前進繞場一圈。遲到是吧,說話是吧,你繼續來我絕對以德報怨讓你練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黎月光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被高舉著“超有錢”紅旗的自家老子眷顧後,衰神附體了。
前方同學陣列中傳來許多想要生吞活剝了她的那種魔鬼抓心的饑餓感。
郝教官口哨一吹,全班三十幾號人立刻蹦蹦跳跳起來。
“你看我幹啥,我臉上有花啊,目視前方啊,懂不懂什麼叫目視前方,說你呢土撥鼠。”黎月光坐在餐桌上學著郝教官白天對她說的話。
季元年調好醬料落座後,便聽起了黎月光繪聲繪色的描述她軍訓第一天的悲慘遭遇,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元年笑得前俯後仰,完全顧不上涮肉吃了,黎月光趁他閉眼抹眼角笑出的淚花時,往他的醬汁碗裏加了一整勺的辣椒。
等季元年睜開眼,黎月光已經接過服務員端上來的羊肉,用筷子夾起一片下老火鍋湯底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