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顧若凡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已經爬上簾鉤的太陽,嘴裏嘟囔道。
“聚會旁邊的酒店。”溫婉聲音裏有點無奈。
“聚會?酒店?”顧若凡仔細想了想,他昨晚喝多了,在外麵正和莫舒文吵架,然後溫婉就來了,再後來他就睡著了。
“溫婉?”顧若凡猛地坐了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說:“昨天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下次少喝點酒。”溫婉斜靠在椅子上,身上還穿著昨晚那件V領赫本小黑裙,昨晚顯得端莊又秀氣,現在卻增添了幾分嫵媚。
“你,你不會在椅子上坐了一晚吧。”顧若凡看著她有點疲憊的樣子問。
“你說呢?”溫婉聽到這句話,用眼光瞟了一眼顧若凡,不知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地反問道。
“抱歉,昨天確實喝多了。實在對不起。”顧若凡想著溫婉患著病不能回家,隻能在這陪自己,就無限懺悔。
“沒事,再有下次就把你扔在那裏。”溫婉半開玩笑地說。
“我保證,絕對沒下次。”顧若凡笑著說。
“不過,你真的是溫家的大小姐嗎?”顧若凡想起昨天溫婉和莫舒文的對話。
“不像嗎?”溫婉擺弄了一下垂下來的秀發。
“像,但是,昨天莫舒文不是說溫家沒有那什麼嗎?”顧若凡有些隱晦的說。
“嗬,如果什麼事兒他都知道,他早就當上莫家家主了。”溫婉不屑的說,“再說了,你不信我,信他?”
“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這個身份轉化太快,我有點緩不過來。”顧若凡沒說假話。
“那他說校長保我,也是你安排的?”顧若凡想起那晚莫舒文的話。
“校長嗎?我確實給家裏打電話要保證我們在的安全,不過,溫家在道城能動用的能量不大,應該是其他人。”溫婉想了想說。
其他人嗎?顧若凡還真想不到自己還認識能搬出校長的人。他認識的,身份最貴的就是眼前這個人了吧。
“怎麼,溫家大小姐的名頭嚇到你了?”溫婉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咳,有一點。”顧若凡兩眼無處安放,不斷躲閃,說實話,就是個父母都找不到的孤兒,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和富家千金怎麼相處。
“那行,我先回去了,你先想一想。”溫婉看著撓頭的顧若凡,緩緩地說,說完就走了出去。
顧若凡兩手一張,躺在床上。
他想起夕陽下熠熠生光的臉龐,他想起窗台前寧靜憂傷的身影,他想起相伴走過的漫漫長路,他想起一起度過的美好夜晚……不像嗎?不像,因為她就是。
“現在的心上人是誰?”他又想起昨天聚會的那個問題,想起當時掛在嘴邊的一個名字兩個字,配嗎?他不知道,他不清楚,他也不想明白。
顧若凡兩眼無神地看著窗簾後隱隱約約的太陽,看它日上三竿,看它暗度柳梢,看它夕陽西下,看它日落光暗……不,他要在暮色降臨前回去,因為,有人在等他回家。
顧若凡騰的起身,拿好東西,退了房,看著滿天的彩霞,落日的餘暉,和時間賽跑。
在最後一縷夕陽的照耀下,顧若凡推開門。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聲音還是獨屬於溫婉的慵懶。
“難道我還能讓你再去睡酒店的椅子麼?”顧若凡笑著說。
“嗬,我就是死在屋裏也不會去。”溫婉關門的一瞬間轉過身說。
……
天蒙蒙亮,西邊的滿月還未退場,東邊的朝陽推開一抹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