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也沒理裴玠,任由他在水裏憋了好一會。
他本來就不是要尋死,隻是在作。
她才懶得去管。
蘇姝自顧自從薄被裏翻出自己的衣裙,重新穿好,又把頭發挽成髻。
裴玠已然破水而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蘇姝的餘光瞟了他一眼,說道,“你自己待會,我想辦法溜出去。”
裴玠點頭,“替我把阿恒叫來。”
“我叫他出去辦事了。”蘇姝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裴府的這些守衛都不行,隻能做些簡單的工作。不若你一並出點錢,我幫你尋幾個身手好的。”
裴玠不解挑眉,“你讓阿恒做什麼去了,他為什麼會聽你的話。”
“這話多好笑。這便是你約束手下不力了。”蘇姝攤了攤手,“我讓他去把麻婆子家的人都控製起來,若是麻大反水,咱們還能有個倚仗。”
裴玠聽了這話,沒有出聲。
他雙手撐在浴桶邊,抬眸看向蘇姝,臉上還有水珠不斷往下滴落。此刻的模樣頗有些可愛哈基米的調調。
蘇姝一時腦抽,伸手撓了撓裴玠的下巴。
待反應過來蘇姝做了什麼後,裴玠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他的年紀在大凰的未婚人群中已經算大的了,不想被一個小了好幾歲的女郎當成了寵物。
老臉實在是有些拉不下來。
蘇姝則是想著既然摸了,幹脆便摸個夠。
她的手指代替逡巡的目光,從裴玠的眉眼處一路往下點,路過他高聳的鼻梁,落在嫣紅的唇瓣上。
“裴玠,你這模樣確實生的好。不外乎別人生出歪心思。”
蘇姝頓了頓,好奇問道,“我對你也算是欲行不軌了吧,你居然能忍?”
裴玠抬起濕漉漉的雙眸,輕聲咕噥了什麼。
聞言,蘇姝忍笑。
裴玠說,長公主垂涎他,那是隻把他當成一個泄欲工具。
但蘇姝不一樣。
他有種直覺,如果與蘇姝在一起了,肯定會被好好珍視。因為蘇姝守了活寡,還幫著照料夫家的小叔子小姑子,肯定是一個心腸柔軟的人。
“裴玠,我發現你這個人太容易生活在對別人的幻想裏了。”
蘇姝收回手,雙臂交疊,“所以這就是你對我有很多懷疑但都不問的原因?”
“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裴玠反問。
他自然想問蘇姝信手拿出來的溶液是什麼,也想問他是不是真的聽到了蘇姝的心聲。
蘇姝挑了挑眉,回道,“我確實不會告訴你,那樣我就沒底牌了。”
裴玠靠回浴桶,手臂向後搭在浴桶邊緣,慵懶地輕甩頭發。
“所以刨根究底地問有什麼意思,我做生意也是一貫如此,各自留一線。”
蘇姝點了點頭。
“那既然你說到了談生意,那便兌現承諾吧。適才我幫你處理了第一樁事,你便先給我一半的身家。待我做好人皮麵具,再付另外一半。”
裴玠咬了咬後槽牙,朝著浴桶旁那一堆衣物努了努嘴。
“那裏頭有塊玉玨,你取一半下來。出示玉玨便可在裴氏任何店鋪裏支取全部現銀。”
蘇姝翻出玉玨,發現那是由兩塊玉玨拚接而成。